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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的姿態。

他盤著腿，雙手交握，語氣平淡的說。

“末世並不是人類社會，這裡的新秩序是居於頂端的人建立的。無論是黑是白是好是壞，服從他們，你活的就不會那麼痛苦。”

鄭殳慢慢搖了搖頭，淤青的拳頭攥緊又鬆開。

“我做不到。”

做不到背棄堅持了二十多年的信仰，做不到放棄自己，成為和那些人一樣對著方策諂媚討好的走狗。

11號靜了靜，低聲道。

“以後別做這種事了，沒有用的。”

煙霧散去一些，鄭殳看清楚了他的臉，素白的一張，乾乾淨淨，漂漂亮亮。

下巴微微縮在淺粉色的領口，被那樣溫軟的顏色裹著，也沒沾到半點明亮。

淡淡的神情永遠都跟蒙著一層灰似的，只有偶爾動起來的眼珠證明著他還活著。

這樣的他彷彿一具披著美人皮的行屍走肉，和那天在二樓和領導人吵架的時候截然不同，原來他也會有情緒波動那樣大，那樣鮮活的模樣。

那種鋼針扎著腦海裡，細細碾過的痛楚感又來了。

鄭殳張了張嘴，看著他，很費力的緩緩問出口。

“你那天說……他們逼你當夜鶯，是什麼意思？”

11號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如有實質，像一片承載著雨水的烏雲降下，壓的眉眼間都是陰霾。

但僅僅是幾秒，起伏的情緒又被收斂了起來。

“字面意思。”

他的聲音一如往常。

“我住在鄰城，三年前喪屍剛氾濫的時候逃到了這裡，認識了方策。他瘋狂的追求我，但我不是同性戀，沒答應。”

11號的語氣頓了一下，目光微微下垂，看著被鄭殳夾在指間燒到一半的煙，猩紅的菸頭在昏暗裡一閃一閃。

“那時基地正在建，被我拒絕的方策惱羞成怒，於是和方德林建了紅燈區，把我關了進去。”

封閉的房間，恥辱的代號，他在房間裡求著他們放自己出去。

他可以冒著生命危險離開這裡，再尋找別的基地尋求庇護，從此離方策遠遠的。

但是方策這人心眼小，報復心強，扼住他的脖頸，撕扯他的衣服，惡狠狠的痛快大笑。

“放你走？不，我還沒有玩過你，怎麼捨得放你走？”

“既然你不想和我交往，不想當我的男朋友，那就做一輩子的臭婊子吧。”

指節的煙掉到了地上，手掌猛地攥住欄杆。

電流麻痺著神經微微戰慄，鄭殳卻渾然不覺般，只直直的望著11號。

他的神色驚愕，夾雜著一股無力的憤怒，失神的喃喃著。

“我以為……”

“以為紅燈區的人都是自願賣身的？”

11號接住他的話，很淡的笑了一下。

“一部分人的確是這樣，也有一部分人是被逼迫的。末世資源匱乏，方德林不願意把資源浪費在沒有用的廢物身上，毫無異能的普通人要想留在基地裡，就要有被他利用的價值。”

“可他怎麼能逼你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