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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夜深人靜,彷彿一回過頭,就能聽到那道暖嗓,輕輕地說——
還不睡?當心熬壞了身子。
雁回熬的,送來給你補補身子。
但是真的回過了頭,總是尋不著。
他尋不著,那個會叮嚀他別熬夜,將珍貴補品一次次轉送來給他補身,說是心疼他剛回來那瘦弱模樣,得養壯些的身影、音容……
他開始害怕,怕靜得什麼都聽見的夜——也或許,怕的是已經什麼都聽不見的夜。
於是他又瘋狂地找,找著以往巴不得消失的那道身影。
可是——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回來了,失去慕容韜,他就連世上唯一真心愛他的人都沒有了。
“所以呢?你現在是來確認他死了沒?還是後悔了,想找回他?”穆朝雨冷冷一問。
若是前者,休想!她連見都不會讓他們見上一面;若是後者,依然免談,她不會讓他再回到那個光聽著便覺心力交瘁的地方。
有些人,失去就失去了,別想還找得回來。
“我不知道……”在來之前,他只有一個念頭——確認慕容韜是否仍在世上,只有仍活著,一切還有可能。
“他在這裡很好,我會一輩子待他好。”好過回你們這些混賬的身邊。
這姑娘的態度很明確、也很堅定,擺明了不會放慕容韜走。
他微一頷首,取出懷中的小錦囊。“聽說他要成親了,我替他把東西送過來,勞你轉告一聲。”
“那是什麼?”
迎上她眼中的防備,他自嘲一笑。“你放心,我沒要對他不利。裡頭有他的生辰八字、幾樣玉飾,娘當初為他備著,讓他娶妻時好給心愛的姑娘下定。還有一塊金鎖片,他出生就戴著了,娘請廟裡住持祈福過,說是能保平安,他自小不曾離身,我也有的。”
既是意義深重之物,她也就代他收著了,心裡暗想,回頭要再去煮鍋藥水泡泡,沒毒也去去晦氣。
慕容略也知人家不歡迎他,識相地起身告辭,沒去多作糾纏。
“欸……等等。”
臨出大門前,他收住步子,回眸見那直爽的姑娘,竟露出一絲忸怩。“那個……他以前……可有要好的姑娘?”
原來如此。
“那要看你對要好的定義。愛他的?還是他愛的?”
“當然是他愛的、有誓諾的。”其餘的,女人要一籮筐一籮筐的暗許芳心,都不干她的事。
“那麼,沒有。”
她鬆下一口氣。要真是橫刀奪愛,可會遭雷劈的。
得到答案,她旋即一副現實嘴臉,手揮了揮。“慢走不送!”
最好這輩子永不相見!
稍晚,浥塵回來,還沒進門,就見蹲坐在廳口旁,坐沒坐相的姑娘。
“怎麼在外頭吹風?也不加件衣裳,我不在你就不懂得照看自——唔!”一記生猛有力的吻迎面而來,他沒防備,教突來的衝撞力撲得往後一跌。
怎麼回事?他被熊壓了嗎?但熊可沒那軟玉溫香。
回過神來,偷襲之人得寸進尺,手腳都纏抱上來,在他唇間放肆索吻。
他低低輕笑,護著不讓她跌傷,也沒阻止她野蠻行止,任她又允又咬,笑斥。“野丫頭!你的矜持呢?”
閨房裡花好月圓、氣氛正好怎不見她如此主動?大白天的卻熱情飛撲,在廳口是能成個什麼事?這不是存心整治他嗎?
“我、我會對你很好、很好……”像要保證什麼,心急向他表明。
慕容略來過後,她胸口一直充斥著不知名的情緒,很強烈,飽滿得幾乎撐爆肺腑,疼痛不已。她不知道他是這樣的,如果早知道,她會對他更好、更疼惜他,這個……美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