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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花明之際,細細謀劃,也難說不會局面一新。”
玄虛子正色道:“正要仰仗師兄。如今梁國皇帝不事佛道,對於我等也一直聽之任之,我本想,若這次大相國寺祈雨不成,此事難免不會落到我出雲觀身上。到時候我拼了十年功力,也要在此事上力壓佛門一頭。不想那邊先聲奪人,若不得師兄在此。我哪裡得知其中原委。師兄在此稍坐,我去安排一下,馬上回來。”
見玄明首肯,玄虛子這才推門出去。他心裡清楚,以自己的斤兩,是鬥不過慧有的。剛才那番話也只是搪塞而已。不過自己這個師兄,卻是高人。如今大相國寺在明,出雲觀在暗。若慧有真拿那個女陰靈有何圖謀,自己有師兄之助,也不會只落得個幹看著的下場。
玄虛這邊吩咐了幾個機靈道童換做平民服飾,去大相國寺盯著。靜室裡的玄明卻是另一番思量:要說驅邪捉鬼這一套,道家自是拿手。可據他所見白日情形。此女絕非平常陰靈。說不好是個謫仙,最次也是百年修煉的精靈。如此奇貨,自然可居。玄明平素雖是閒雲野鶴,卻也不得不為師門考量。他遊歷四國,所見甚廣。南宋自居正統,卻是祖庭也拿不回。可笑的是南宋朝廷口中揚言北伐,官員將領自上而下,卻是耽於享樂。況且南宋兵將多為南人,不善弓馬,只善舟船。守住長江天險不難,再想重返中原,談何容易。齊國倒是兵戎鼎盛,但是顧嶺此人善於刀兵不善治國。齊地百姓生活困苦。又要北拒關外元蒙與金國的滋擾。料想國運必不久矣。陳國獨困巴蜀,民富地險,國主卻是目光短淺,不思進取。為了三萬兩黃金,竟然將荊襄要地放棄。使得梁國不費吹灰之力,佔得沃野千里。梁國得到荊襄,努力經營,使得襄陽成為西控巴蜀,東據江漢,南接苗蠻的橋頭堡。看來看去,確是梁國有龍興之像。
道門自唐朝國主尊崇,達到鼎盛。唐末戰亂不休,民生凋敝,一亂就是百年。後來大宋建立,各教稍有興盛。奈何好景不長,石敬瑭割讓燕雲十六州,大宋失了北方屏障,阻不住契丹與金國輪番南下,直至中原又被金人侵佔。待到金人北歸抗蒙,中原又是一片混亂。此時若有明主,必將開拓一統盛世。道門若想恢復昔日榮光,守住清靜無為那套必定不行。如今大相國寺佔了先機,玄明自得好一番籌劃。只是讓人費思量的是,任憑怎的,這個陰靈乃是女身,即便將來有傾國傾城的姿容,或是母儀天下的福分,又能如何?值此亂世,兵戎武力為首,富國強民為輔,方是正道。若想行的是妲己,西施之事,有史為鑑,到底不是那麼容易為之。
慧有大師執掌大相國寺已經三十年,歷經戰亂。幾次危若累卵的局面,憑了他堅忍低調的性子,也都安然度過。即便他曾下跪求懇過金國將軍那又如何,只要大相國寺安然無恙,他便沒有辜負師傅宏法大師臨終所託。不過到底是曾因為奴顏異國而心存愧疚,這也是後來為什麼他一直藉口閉關,輕易不見人。
不過自今日起,一切都不同了。
大相國寺議事廳裡鴉雀無聲。慧有看著面前眾人,面如古井無波,心裡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大相國寺裡有的僧眾往日只是礙於方丈威嚴,如今確實是個個眼裡恭敬萬分。平日裡在他閉關的時候代替出面的羅漢堂長老,戒律堂護法等幾人,今日也謹守規矩,不敢陽奉陰違。
待到慧有開口說出義診贈藥的籌劃,議事廳的眾人皆都面面相覷,羅漢堂長老慧果資歷最老,他最先開口贊同:“方丈所言甚是,如今善果已成,再能更進一步。則我大相國寺善名更甚。”
戒律堂護法慧威平日裡沒少抬槓,今天也態度直轉,連連附和。
慧有的得意弟子智信看在眼裡,內心大快。他知道師父這一招實為妙招。不過若全憑寺裡主持這麼大一件事,銀錢不知要費幾何。還沒有進項。各人嘴上不說,心裡必然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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