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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工錢,不能送你什麼禮物……」段重越說。
「沒關係,」風雅突然拉起他的手,望著他右手上新磨的繭子,「這樣,你幫我雕刻一個好玩的,就當禮物了。」
「我現在學藝不精,只做過簡單的裁割……」段重越下意識想收回手。
「怕什麼,心意嘛。再說了,以後你總會學精的,等你學好了,再給我刻個更好的唄?」
段重越沒有拒絕,算是默許了她的這個提議。
那年的除夕,段重越一夜沒睡,刻壞了好幾塊木頭,甚至刻傷了自己的手。但是他沒有停止,耳邊聽著「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偶爾抬頭,看著那夜空中肆意綻放的煙火。
直到大年初一的晨曦,撒滿了這個世界。段重越才握著手裡的小人沉沉睡去。
那是他給她刻的第一個小人。
爾後的每一年,他都會在除夕夜那天晚上給她刻一個。然後等大年初一,風雅在家進行完一系列的拜年和祭祀活動之後,穿著漂亮的新衣服跑來,他便把小人送給她。
每一刀下去,刻出了風雅的一顰一笑,她的眉眼,也被永遠的刻在了他心裡。
五年過去了。
風雅已經及笈多年,還沒有成親甚至訂婚。外人不知道風盟主打算把女兒嫁給遠在關中的陌生男人,但是風雅長大了,她自己知道。
為了避免風盟主突然給她安排婚事,風雅一時興起,決定去青陽派拜師習武,先去學他個幾年回來。她不在家的話,看他們能怎麼著!
而那時,段重越卻一臉茫然地問她,「你去青陽派做什麼?那裡女弟子很少,每天的功課也很苦。」
風雅氣急,還不是因為他?這麼多年了,他怎麼還是一個榆木疙瘩!要是他能趕緊跟風盟主提親,她不就不用去什麼青陽山了麼。
風雅一個姑娘家,怎麼好主動開口說這種事。氣得她不僅沒搭理段重越,還扭頭就走了。回家就收拾行李,給爹孃留書一封,立馬就出發上了青陽。
段重越還是第二天才知道的,當即跟老師傅請了假,收拾東西準備重回青陽。
老師傅問他,「你這一去,要多久啊?」
段重越不知道怎麼回答。
老師傅笑,「年輕就是好……我看,你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了,我呀,還得再趕緊栽培一個徒弟。」
段重越跪拜老師傅,「我會把小雅帶回來的,到時候,一定繼續給師父裁木頭。」
老師傅只是笑,揮了揮手。
段重越話不多說,快馬加鞭趕到了青陽派。一進門,看見正在掃地的風雅。她穿著粗布裳,拿著一個大掃帚,累得滿頭汗。
段重越徑直走過去,馬也扔路上不要了,包袱也解下來扔在了地上,一把拿過她的掃帚。
「我來。」
風雅當時一愣,然後就紅了眼眶,伸手推了他一下,「誰讓你來的!」
段重越站穩後,接著掃地,「沒人讓我。我自己來的。」
風雅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往前一步,從背後抱緊了他,「你怎麼跟個傻子似的……」
段重越低頭,看見她白皙嬌嫩的手上已經有幾處紅腫了,不禁心裡一疼,「或許吧……」
就這樣,段重越重回青陽派,和風雅一起留了下來。
風雅又沒打算真的拜師習武,什麼苦活累活也都被段重越承包了。她在青陽派,更像是在遊玩,而且還和段重越這個傻瓜一塊。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時光飛逝而去。
這天,段重越正巧去山下的村子買點東西,他現在已經不負責青陽派的採買了,所以也沒有馬車,不用去孤月城。
風雅那兩天不舒服,沒法跟他又爬山又奔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