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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這些秘密在七年前就該揭開了。
「我不該用齊朝歌的身份欺騙自己,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年……」齊朝月神經質地喃喃道:「齊朝歌不讓任何人進入荒城,但我不是齊朝歌啊,齊朝歌都死了,我總該收拾她的遺物,只要來一次,來一次我就能發現這封信了。」
但她假設齊朝歌沒死,死的是齊朝月,接著齊朝歌的名字苟且偷生了七年。
這七年裡,她再也沒有踏足過這片荒城。
因為「齊朝歌」說過,任何人不允許進入。
她是「齊朝歌」,所以她必須要踐行自己說過的話。
況且她來畫室做什麼呢?她又不會畫畫。
她來了,她就不能繼續騙自己了。
童琢笨拙地安慰道:「你姐姐也說了,不是你的錯……你姐姐那個時候,死神契約的效果是強制的,你也沒辦法控制,至於你借用你姐姐的名義這件事,就算你姐姐知道這件事,也會原諒你的。」
關於死神契約變化的過程,在來這裡的路上童琢已經全部告訴齊朝月了。
許惜言曾說過一個謊,他說齊朝歌和柏青彥都是自願為齊朝月死的,但其實只有柏青彥是自願的,死神契約在齊朝歌那時候,還是強制替死的道具。
不過強勢歸強制,就童琢觀察下來的結果,他願意相信齊朝歌並沒有懷揣著不甘死去。
所以許惜言……也不算說了謊。
他只是一如既往的,沒有把話說完整、
「原諒?她當然得原諒我。」齊朝月搖搖頭,語氣嘲諷:「讓我裝作齊朝歌活下去的,本來是姐姐自己。」
「我的死亡是個意外,你可以理解為我幹了一件蠢事,代價是自己的命,因為死神契約的效果,我並沒有死,但我沒有辦法繼續活著,愧疚和後悔把我壓垮了,我閉門不出,不吃不喝也睡不著覺,聽見映象遊戲四個字就渾身發抖……所以姐姐對我說,死的是齊朝月,活著的是齊朝歌,當我按照她的建議這麼欺騙自己以後,我就從愧疚裡走了出來……」
那時候的齊朝月和齊朝歌都以為這是一劑良方,她們誰都不知道,命運的饋贈究竟標註了怎樣的一個價格。
齊朝月的手在抖,她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把信紙對摺,最後只能一整張捏在手裡,無聲地哭了起來。
「嗯……嗯?你這個姐姐,當時已經已經……不在了吧?」
童琢一開始覺得沒什麼不對,畢竟他已經察覺到了齊朝歌對胞妹的寵愛,所以就算得知這個姐妹互換的建議出自齊朝歌,他也非常可以理解。
但是他很快意識到了問題,齊朝月崩潰的時候齊朝歌已經死了吧,她是怎麼提議的?死人還能說話嗎?
到了這一步,齊朝月也不再隱瞞,實話實說道:「替死完成後,姐姐並沒有立刻死去,她以一種怪異的姿態存活了一天半以後……消失了。」
「是不完全鏡化!」童琢臉色大變:「這麼重要的事你不早說?」
「什麼不完全鏡化?這不是死神契約的副作用嗎?」齊朝歌很詫異,她一抹眼淚,怒目圓睜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又沒問我,而且我和你也不熟,憑什麼把什麼都告訴你?」
童琢沒有和她吵,而是深吸一口氣。
他之前一直沒明白,齊朝歌這麼一個死了這麼久的人,難道還能留下活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嗎?
他其實很不安,很沒有把握,所以在裴逐陽的小會上,他沒能把他的想法告訴大家,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是無頭蒼蠅的亂撞,是沒有意義的垂死掙扎,說了也只會被笑話。
但是現在,他意識到,這一次,他可能賭贏了。
遵循著內心的直覺和那道至今留在他手臂上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