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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

她沉默了。

為什麼年輕人做的這一切抉擇，最終會傷害到的，都是老者?

臺上歌女依舊悠悠地拂著琵琶，調著嗓：&ldo;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rdo;不過是半首曲的時間，已有幽愁暗恨生。

&ldo;恩靜，&rdo;也不知過了多久，濃眉死擰的男子才像是做了艱難的決定，告訴她：&ldo;我現在其實是有計劃的。&rdo;

恩靜閉了下眼睛‐‐他有計劃，聰穎如她是料得到的，從那天他在抓到張嫂後還把監控器裝上去，她便知，他一定是有計劃的。

只是啊：&ldo;你的計劃就是放任何秋霜傷害我、放任全世界來取笑我嗎?&rdo;

&ldo;如果我能說，這只是必要的計劃之一呢?&rdo;那對暗邃魅黑的眸心依舊如一泓深潭，冷峻，卻勾人。

只是這一次，她再也不會放任自己沉淪了：&ldo;那我真的覺得，阮先生，和你在一起好累。&rdo;

真的，好累好累了。

這一天的談判還是以失敗告終‐‐沒有人知道的，他根本就不肯簽字。她將協議書留給他，昨夜便已簽好了自己的名，就待他簽字生效：&ldo;你什麼時候簽好了，就讓劉律師過去拿吧。&rdo;

而後站起身，離開前，下意識地看向窗外加大了的雨勢。

怎麼會這麼巧呢，似乎每一次同他談分離，都要下雨，從十幾年前下到十幾年後，還不停。

突然間，她想起十四歲那年的雨夜，目光還停留在窗外時，低低詢問已經逸出口：&ldo;阮先生，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嗎?&rdo;

她總愛問他這個問題，問了好多遍，問到這一刻，他都開始懷疑起這麼多年來，自己其實從來沒有答對過。

所以，她自顧地笑了：&ldo;你想說1987年，阿陳過世的那一日，對不對?&rdo;

他的回答，永遠都不對。

恩靜離開了餐廳。《琵琶行》已唱到了尾音：&ldo;淒淒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座中泣下誰最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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