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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很不好,但是,又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她最後一次有些意識,是在醫護人員把她抬上了救護車時。
是誰發現她生病幫叫了救護車嗎?是母親來了嗎?
不是的,不是傅明奕。
跟著她上了救護車的是個男子――她睜開眼睛努力地看他,可是,她的視力好像也出現了問題,她竟沒有辦法看清楚他的樣子――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是一個個子高挑的男子。
傅行歌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個男子就是梁雲止。
為了確認這一點,傅行歌幾乎用了自己全部的意志力想讓自己醒過來,想確認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梁雲止。可是,她怎麼努力都徒勞無功。
她只是感冒而已啊,沒有理由醒不過來的。幸好,她還能發出聲音。
「梁雲止,不要讓我睡著,我不想睡。是你嗎?梁雲止,告訴我是不是你?」傅行歌呢喃著,她想伸出手去抓那個男子的手,可她拼盡全力卻只是動了動手指。
但是,傅行歌感覺得到那個人握住了自己的手。他的手修長有力又溫暖。這是梁雲止的手嗎?想到這一個問題,傅行歌心裡一陣悲切。因為她忽然想起來了,自己之前與梁雲止在一起朝夕相對那麼長的時間裡,自己竟然從來沒有握過梁雲止的手――她竟沒有與梁雲止牽手的記憶。
「梁雲止,是你嗎?你還活著,你不會死的,對不對?」傅行歌努力地發出聲音,她也覺得自己說出了這些話――然而她不知道自己所發出來的聲音,聽起來只是沙啞的呻吟和呢喃。
6
傅行歌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場感冒病得這麼重,因為當她第一次有知覺的時候,已經發現自己在重症病房裡了。
她發現自己身上插滿了管子,除了手指能夠微微動一下,其他地方都不能動。
在昏迷三天之後,傅行歌終於出現了短暫的清醒,醫生和護士還有穿著無菌服的傅明奕都進來了,醫護人員在給她做檢查,傅明奕冷靜地站在一旁,一雙眼睛在上上下下地看著她,眼神裡有難掩的擔憂。
傅行歌從傅明奕的眼神判斷出來了,自己的情況應該很不樂觀。
傅行歌想說話,但是她發現自己說不了,她能感覺得到,因為要安裝呼喚機,自己的氣管應該是已經被切開了――說明她的肺功能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必須要藉助呼吸機才能呼吸。同時從她沒什麼知覺的身體感受判斷,她大部分的身體器官可能已經因為這場「感冒」失去了正常的功能。
這絕對是一個非常糟糕的訊息。
傅行歌很想問一問傅明奕有沒有看到送自己來的那個男人?或者問一問醫院裡接收她的救護車人員,是否見到了陪她一起上救護車的那個男人。
她覺得他有可能是梁雲止。
可是她全身上下除了眼睛沒有一個地方是能夠自由活動的,她無法說話,甚至無法自主呼吸,她全身充滿了一種無力的痛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更無力的是傅行歌發現自己的聽力和視力都變得很弱,明明醫生和傅明奕就在旁邊討論著她的情況,可她只能聽見某一些詞語,她只能從醫生和傅明奕溝通交流的隻言片語中判斷出來,自己感染了一種未知病毒,目前沒有有效的抗生素,病毒正在侵蝕她的各個器官,並有可能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她現在暫時是清醒的,但是因為沒有別的病例可以比對,誰也不知道她能清醒多久,也沒有人知道她能不能只憑自身的免疫力去戰勝這個病毒……根據檢查資料,前三天她的情況一直在惡化,但是從昨天晚上開始,她的情況有了好轉,不過這種好轉也只是停止了惡化――後續並不知道會怎麼樣。
傅行歌在醒來半個多小時之後,再次昏睡了過去。傅明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