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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複雜情緒在喜娘攙扶著同樣一身大紅喜服的君如故進門之時達到了頂點,子夜來甚至有些不敢看對方,只大概望見師弟沒有被要求蓋上蓋頭,自己就被簇擁著站在了喜堂左側。
「吉時到,行廟見禮,奏樂!」
隨即,他與君如故兩人就隨著贊禮者的一句句高聲贊唱開始了正式拜堂。
「一拜天地——」
跪下去的那一刻順便瞥了眼前方,子夜來恍惚看到供桌上奉著神位,上頭的字卻瞧不清楚。
「二拜高堂——」
正對著的那兩把空蕩蕩的椅子也是越看越讓人滲得慌。
「夫妻對拜——」
最後一拜的時候,君如故對著他轉過臉來,他仍舊沒什麼表情,但子夜來還是瞬間就把心裡所有的不安都拋在了腦後,他連呼吸都捨不得用力,一方面是不願讓師弟發現自己的異樣,另一方面卻是暗中生怕這個夢境會沒有預兆地突然醒來。
他甚至有些貪心,想要讓這一段時間延長。
只不過拜堂很快就完成了,在「禮畢送入洞房」的贊唱聲中,子夜來又稀里糊塗地同身旁之人一起邁步進到了那間喜房裡。
將「新郎」與「新娘」送入洞房後,那些人便喜氣洋洋地離開了,徒留他們倆在一片紅色海洋裡面面相覷。
還沒有從那種喜慶又詭異的氣氛中緩過來,子夜來只能尷尬地假裝自己正在觀察房間,只是他沒想到,餘光之中,君如故赫然已在桌邊坐了下來,還指了指桌上的酒盞疑惑問道:「這是什麼?」
君如故居然不識得合巹酒?子夜來略感詫異:「師弟,這叫合巹酒,是給夫妻二人同飲的。」
沉默一下,青年再次語出驚人:「那就喝吧。」
「你是指,我們兩個喝?」子夜來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比起他的不可置信,君如故卻神態自若地點點頭,「我方才回憶了從前所學過的幾種幻陣,對比之下,感覺這裡有些像是回溯陣術,或許這個幻境的解法就是要我們深入其中並親身體驗一些東西,既然如此,如今也只有順勢而為了。」
子夜來無言以對,便和他一起拿起了酒杯。
雖然說一直在心裡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但一看到面前的君如故舉起了杯盞,子夜來就感覺心跳沉重地幾乎要響徹耳畔,耳根也陣陣發熱,像是在反覆提醒他這一情景有多麼荒誕。
許是他呆愣的模樣過於明顯,君如故頓了頓,隨即低聲道:「其實我們喝這酒倒也不算逾矩。」
馬上明白他在說什麼,子夜來險些灑掉了手上端著的酒,氣氛一時也跟著凝固。
見他許久不動,青年忽然眼也不眨地直直望了過來,「子夜來,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我能有什麼話要對你說?」為了迴避那道視線,子夜來頗為不自然地撇過了頭,「師弟,你最近真的很奇怪。」
他還想繼續掩飾,但下一秒,君如故的話語就如同天降雷霆般在耳邊炸開了,「子夜來,你是不是心悅我?」
差點被這句話驚到失語,隔了半晌,子夜來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師弟你別亂想,我對你只是同門之情,而且從來都沒有過任何逾越的想法。還是說你覺得我還在惦記那件事?放心吧,我根本早就忘了」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被君如故發現任何端倪。
上輩子他曾在應秋的捉弄之下歪打正著地向君如故表達了心意,卻引得對方勃然大怒,師弟甚至被氣得拔出了劍,彷彿要與他來一場生死對決。
前世的慘痛遭遇歷歷在目,子夜來說什麼都不想再賭一次了。
然而面對他擲地有聲的保證,青年毫無反應,只是依然平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