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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全策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

窗簾已經兩天沒有拉開過，不知道外面是雪時候還在下著。

小心的抽出被當做枕頭的手臂，一舉一動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吵醒淺眠的小孩。輕輕一挪就感覺猶如灌鉛般沉重，估計是麻了，揉揉。

全策偏過頭望著身旁的人，確定他沒有醒來才鬆了口氣。

細細打量，他真的很瘦，蓋在被子下就那麼一點點，總是嬰孩般蜷曲著身體的睡姿令人揪心，一半臉埋進了枕頭裡，另一隻緊閉眼睛在髮絲間隱約可見……好想，好想就這樣把他圈在心口，貼著他好好的疼……不是補償……

緩緩低下頭，看清他的臉，咖啡色的髮絲遮住去了大半剩下的半邊頰，白晰的膚色在晨光下泛著玉般的光澤，秀挺的鼻尖，雅緻的櫻唇，細密的睫毛伴著呼吸微微顫動……湊身覆上那張分潤的唇瓣，只想咬住他……溫暖他……細細地添著那小巧的唇，撥開鬆動的牙，他的舌竄了進去，一點一點地，融化他，也融化了自己，慢慢挑起他的舌，那應該是和他追逐纏繞的，現在卻太過順從了。

他執著的吻著，迷亂的，陶醉的……

好久……忽然，身下的人好像有了反應，喘息聲變得逐漸沉重，連忙將他放開，看到他還是沒有睜開眼睛，眉頭卻皺了起來，原來是時間太長不能呼吸了！

全策靜靜地看著，自己剛才明明只是想吻他，沒想到想著想著就付諸行動了。可那皺眉的樣子卻將他的心也揪了起來，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呵護，去……佔有……

這時，全策忽的想起什麼，戛然而止的何止是不斷上湧的熱流。半響，還是在那光潔的額頭鄭重的吻了吻，

“我先起來，你再睡會兒。”

“恩。”小孩語氣還是有氣無力，喘息平息下來後神智不清地含糊應著，錯過此刻男人眼底一閃即逝的陰冷寒氣。

……

等全策走出門之後，才發現，雪已經停了，只留下地上厚厚的白。

掩蓋了最初醜惡的痕跡……

***

接下來的幾天，傾澈亦夢亦幻，以為真的是自己聖誕節許的願望被聖誕老人聽見了。

連續幾天清晨起來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都是那張另自己心曠神怡又心跳錯亂的臉孔。他只要小小的伸出手臂，甚至不用移動身體

就可以觸碰到那層白如雪的肌膚……這是何等的恩賜，在這個聖誕之後驟然降臨。而在這之前，那人差點就訂婚了。

至今都不知道全策為什麼突然取消訂婚，為什麼突然對他這麼好，為什麼看著他的時候會偶爾閃過一絲哀傷和無奈……傾澈不懂也不敢碰觸。

現在很好，非常好。小乖在他身邊每天讓他不至於無所事事。辰一如往常對他關懷備至。別墅裡的菲傭雖然不能都叫出名字，卻也和一兩個年齡相仿的熟悉了許多。許池和肖奈對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好，還有……

還有全策。

……沒有下雨的時候，他也可以賴在他身邊不走。

偶爾，偶爾，他還會親親他的額頭，溫柔的哄他入睡，每每被噩夢驚醒就會發現自己被他摟在懷中……美好的讓他以為自己正在持續的做一個很長很長的美夢。

……

這日午後，傾澈趴在窗臺上出神，忽的感覺身後一股熱流襲來，耳畔溫熱的吐息掃過脖頸，在心湖蕩起漣漪，

“再裝幾個空調怎麼樣。”

“？……不是已經有中央空調嗎？”而且不僅一兩臺的問題。幾乎每個房間都有。

“不覺得冷嗎？”

“不，不冷。”捏緊冰涼的手指，撒個慌不要緊吧。

“撒謊，辰告訴我，你昨天找她要凍瘡膏。”拆穿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