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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途白天總困，晚上精神特好，說白了就是個夜貓子，這陣兒正是精神最好的時候，想著再打兩局，也沒注意方遲出了訓練室以後是往左拐還是右拐的。

左拐上樓是寢室，右拐直走是會議室。

方遲出了訓練室，右拐，走到會議室裡找了紙筆，鋪在桌子上，挺認真地寫著什麼。

十分鐘後，他拿著那張紙進了訓練室。

&ldo;什麼?&rdo;溫途看著那張紙愣了愣。

&ldo;欠條。&rdo;方遲放在他面前。

&ldo;不用吧。&rdo;溫途隨便掃了兩眼，寫得還挺正規，欠債人借款人、日期、借款數目什麼的都寫上了，&ldo;花裡胡哨的。&rdo;

&ldo;什麼叫花裡胡哨的，&rdo;方遲說，&ldo;這叫活得有儀式感，難道你不注重生活的品質嗎?&rdo;

&ldo;用欠條注重品質?&rdo;溫途操縱著布隆出了門，&ldo;不需要的。&rdo;

&ldo;需要的需要的，&rdo;方遲把欠條摺好，塞進溫途外套兜裡，&ldo;儲存好啊，等我還錢了你得把欠條給我的，然後再當面撕毀。&rdo;

&ldo;啊。&rdo;溫途的手頓了頓，眉毛皺著，像是在沉思什麼似的，幾秒之後還是放棄了掙扎，&ldo;好的。&rdo;

方遲笑了笑。

&ldo;溫小途。&rdo;方遲臨走之前喊了一聲。

&ldo;嗯?&rdo;溫途正在配合著排位隨機到的路人ad消耗對方的血線，&ldo;什麼?&rdo;

方遲半天沒說話。

溫途皺皺眉，點了下塔下，看著布隆安全回到塔下後才回過頭，剛好對上了方遲的視線。

一時間訓練室的燈光變得模糊不堪，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扭曲的光影，溫途深吸一口氣，不明白這一時朦膿的感覺從何而來。

&ldo;晚安啊。&rdo;方遲笑了笑。

&ldo;啊。&rdo;溫途說，&ldo;晚安。&rdo;

第七章

方遲回到房間，把溫途轉給他的五萬，一次一千的給方在東發了過去，直到方在東打電話過來的前一刻，方遲還在認真地轉著帳。

惱羞成怒。

方遲接起電話的時候腦子裡只有這幾個字，接起電話後是他母親的聲音，冰冷的，像小時候一樣，一響起方遲就一身雞皮疙瘩。

&ldo;你什麼意思?&rdo;左婷問。

&ldo;沒什麼意思啊。&rdo;方遲坐在桌子前，吐出一口氣，&ldo;給你們轉帳啊。&rdo;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ldo;你不要太過分了，他怎麼說也是你爸。&rdo;

方遲也沉默了一會兒，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他深吸一口氣，把剩下的錢一塊兒轉過去後看向了窗外，冬日的夜晚沒有月亮，偶爾幾顆星星孤寂地掛在天上，照不亮一方塵土。

而夜還長。

距離春季賽開賽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期間還得辦個跨年晚會，放幾天假，按教練的話來說，四捨五入第二天就是春季賽了。

&ldo;十二點約了ohz的訓練賽，訓練賽打完以後開會，下路繼續rank磨合，其餘人根據訓練賽結果來制定訓練計劃。&rdo;彭離宣佈完安排，問了句，&ldo;有什麼異議沒?&rdo;

圍著會議桌坐著的幾個人東倒西歪，易繁靠著秦宇的肩膀，秦宇整個上半身都窩在椅子上，方遲索性趴在桌子上了，甚至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此時才十點半，正是這群熬夜少年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