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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接她的話。方遲走進去把買來的水果放到床頭，仔細看了方在東兩眼，床上的人似有所察覺，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卻是一片渾濁。

&ldo;方遲?&rdo;方在東喃語道，&ldo;方遲?&rdo;

方遲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應了他一聲。

病房裡靜得落下一根針都能聽清，良久後方在東長嘆一口氣，視線直直望著天花板，不再言語。

方遲沒打算多待，這裡的氣氛簡直要讓人窒息而亡。他最後望了幾眼左婷後轉身，帶著溫途走了出去。

醫院外的空氣都是自由的，方遲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看見溫途跟在身後，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ldo;怎麼了?&rdo;方遲笑了笑。

&ldo;回酒店吧。&rdo;溫途搖搖頭。

兩個人同居後第一次這麼沉默，從醫院大門口打車回酒店的路上起，到回了酒店溫途將他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倆人倒在床上，一直都是沉默的。彼此的呼吸平穩得像風浪來臨前的海面，溫途低頭在方遲短得有些扎手的頭髮上蹭了蹭，小聲問他：&ldo;你在想什麼?&rdo;

方遲沉默了會兒：&ldo;下次見到左婷，是她死的時候了吧。&rdo;

溫途遲疑著咬咬嘴唇，沒有說話。

&ldo;我對他們沒什麼感情，但是他們還是給了我一個家，儘管是虛構的，&rdo;方遲說得斷斷續續的，&ldo;我還是想把它留住……就算沒我的份兒吧，留個空殼子在那兒不也挺好看的麼。&rdo;

&ldo;不好看。&rdo;溫途嘟囔道。

方遲笑了起來，笑了會兒突然沒了聲，又停了好一會兒才喃喃唸了句什麼，溫途沒有聽清。

兩個人像瀕死的人一般緊緊抱住對方，良久，溫途嘆了口氣：&ldo;今天是情人節。&rdo;

&ldo;嗯。&rdo;方遲應了他一聲，&ldo;你是在暗示我什麼麼?&rdo;

&ldo;不是，&rdo;溫途掐了把他的脖子，&ldo;就想轉換個話題，免得你聖父病發作。&rdo;

&ldo;聖父病真不是這麼用的。&rdo;方遲笑著在他腰上掐了回去，&ldo;你這個話題轉換得好流暢啊，流暢得我都要哭了。&rdo;

溫途扯了扯嘴角，笑了起來。

&ldo;好了，我就隨便喪一會兒。&rdo;方遲推了推溫途，示意他鬆手，&ldo;我們出去玩兒吧?&rdo;

&ldo;玩兒什麼?&rdo;溫途鬆開他。

&ldo;網咖一日遊啊。&rdo;方遲笑道，&ldo;我們還能去哪?&rdo;

事實上這兩年兩個人趁著休假去了不少地方，偶爾還能遇上同樣到處旅遊的昔日隊友，常常聊著聊著就往網咖裡沖。

溫途偶爾會想，如果自己當初沒有來nk，那麼他被ats趕出來後應該會直接回家，找個工作或者找機會聯絡另外的隊伍，那後來的故事會不會發生變化呢?

當時他把這個問題問出口，方遲認真地想了許久，然後告訴他：&ldo;你如果沒有來nk，那我們應該就是陌生人或者隔壁戰隊一個不熟的輔助，這樣的關係。但是我如果沒有遇見你，應該早就被方在東他們逼瘋了吧。&rdo;

方遲心底或許真的存在著一份對於家的念想，壓迫著他往方在東那頭靠。好在他遇到了一個安慰他時會把他腦袋往自己胸口上按的少年，不太圓滑也不太會說話，但就是說不出的好。

這些話方遲沒有說過，找不到機會說，也沒什麼必要說，他覺得溫途能懂他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