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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瑤抹了把眼角的淚花,撿了塊最大的魚乾扔下去。
烏辛張口叼住,惡狠狠吞進了嗓子眼,大翅膀左右展開,在漁網裡猛地撲扇了幾下,迅速向上飛起,對準船底的橫木,腦袋往上狠狠一磕,船底發出一聲巨響,又暈了。
紀瑤:「……」
陸煥這才回過身來,擰眉對紀瑤道,「你方才跑什麼。說不下去了就落荒而逃,你們長春宗就是這樣教弟子的?」
紀瑤:「……不,我沒跑。我正常走路來著。」
陸煥:「哭什麼。我又沒罵你。」
紀瑤:「我沒哭。」
陸煥伸出手指,勾著紀瑤的下巴直接抬起來,低頭看了幾眼, 「還說沒哭,那你臉上這橫一道縱一道的是什麼?」
說罷指腹蹭了蹭濕漉漉的臉頰,嫌棄道,「鼻涕都哭出來了。」
紀瑤的臉面已經丟完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帶著哭腔大喊:
「都說看破不說破,有你這樣不給面子的嗎?我沒帶帕子!」
「……」陸煥從袖子裡摸出一個乾淨帕子,遞給她把臉擦淨了。
「你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你什麼都知道了,還理我幹嘛?我哭成這個鬼樣子,你跟我站在一起,丟不丟人哪。你身邊實在沒人陪了,隨便去宗門弟子裡挑幾個,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以陪你喝茶吹笛子,說不定還會插花呢……」紀瑤用帕子捂著臉,抽抽噎噎說著,說的話顛三倒四,她自己也聽不出來。
「你方才有句話說的不對。」陸煥開口道。
紀瑤果然停下了抽噎,從帕子裡露出一雙發紅的兔子眼。
「方才你說,你沒有選擇,無可奈何。這句話錯了。」陸煥把帕子從紀瑤的手裡抽走,四處去擦她那張哭得慘不忍睹的花臉,聲音卻帶著極罕見的溫柔意味。
「人只要活著,總是有選擇。今日的種種境遇,便是脫胎於昨日的種種選擇。我不知你過去那麼多年,一步步地走到今日,每一次都是如何選擇的。「
「我只看到,紀凌被你從小帶大,你教得他很好。「
「烏辛一隻野性難馴的大妖,至今不捨得離開你,一直跟你跟到了雲舟上。「
「九重紫雲雷劫之下,我原本必死,如今卻好好地站在這裡。」
陸煥費了三張帕子,終於把哭個不停的花臉擦乾淨了,他欣慰地摸了摸柔軟潔淨有彈性的臉頰,說道,
「你很好。比你自己以為的要好得多。」
紀瑤好不容易乾涸的淚腺再次決堤。
「哇——」她大哭著撲進了陸煥的懷裡。
第55章 雲舟風行(六)
「哇——」紀瑤大哭著撲進了陸煥的懷裡, 雙手緊緊環抱住了他結實的腰,這次哭得驚天動地,上氣不接下氣, 停都停不下來。
隔著幾層單衣,滿臉的眼淚鼻涕全蹭到了陸煥的錦袍前襟上。
陸煥:「……」
整個雲舟的人都被驚動了。
房內熄滅的油燈一盞接一盞的燃起, 弟子們紛紛開啟小窗戶, 探出頭來。看清了船尾的一幕, 頓時又像被雷劈了似的,忙不迭的把頭縮回去,趕緊吹滅了油燈。
只剩最大的兩個房間裡明晃晃地亮著燈。
麟川宗敬和真人和華陽宗蕭宗主兩位修真界大佬, 饒有興趣地開啟軒窗,隔著十幾丈距離,現場觀摩難得的大熱鬧。
「陸師弟啊,」方敬和用了方寸傳音之術,細細的聲音凝到陸煥耳邊,「紀師妹提起的『西統』甚是奇異,不似三界之物,你當真可以看見此物真身?」
陸煥同樣方寸傳音,「看不見。只是可以感知此物出現時, 激起的靈氣波動,與紀瑤自身同出一轍, 便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