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韋尚書(第1/2 頁)
“公子,王太傅府上到了。”衛統領道。
王聿王太傅,他曾教導先帝,後又教導亓官澤,兩度為帝師,士林中聲望極高,是純粹的皇黨,至今已是六十五歲的高壽了。
威遠侯大婚,讓家中小輩代去拜訪已是足矣,自己在家中院裡長吁短嘆的垂釣。
門口的下人聽說是主人學生來拜訪,問姓名,對方不說,只遞了名帖來,便拿著匆匆去回王聿,王聿接過名帖一看,一改往日沉穩鎮靜,迎去門口。
亓官澤見門內一鬢髮稀疏,鬍鬚花白的老人前來,深躬身體,拱手施禮,“學生行為有失,辜負老師淳淳教導了,今日來此特向老師請罪。”
王聿原要扶他,但見他面色赤誠,受了他一禮,才面色動容的去扶他。
兩個人客氣一番,進了屋中,糊弄申稷那番話,說給王聿肯定不行,亓官澤只道自己有所悔悟。
王聿見他情真意切,再次提起申稷的婚事來。
當時賜婚聖旨初下,王太傅便匆匆覲見,威遠侯府在軍中威望頗高,現在一些將領都曾是老威遠侯麾下的,此番不免令將士寒心。
亓官澤這才順勢道出秦家有謀逆之心,威遠侯大婚是他同申稷設的引蛇上鉤的計策罷了,王聿寬心長舒一口氣來。
離開王太傅府上,亓官澤便回了宮中,在御書房召了韋尚書前來。
朝中,秦國公,王太傅,韋尚書,三家勢大。
王太傅耿介質樸,一心為國,規勸天子,秦國公不必說了,早晚要死的逆賊,而韋尚書最會鑽營,有些小心思,貪財啊,給屬下謀個油水大的官職啊,之前見他貪色,不務正業,王太傅叩首勸誡,而他蒐羅了不少美人畫冊送入宮內。
總之,能力是有,花花腸子也挺多,就是不知他這點花花腸子會不會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慫恿下和秦國公沆瀣一氣。
聖上不喜威遠侯,韋尚書自然沒去碰這個黴頭,但他向來圓滑,不會得罪威遠侯,稱病讓兒子代自己去了威遠侯府,接到傳召,換了朝服匆忙趕來。
經內侍通傳後,韋尚書進來御書房,見桌案後天子雙目湛湛,恩威似乎愈發深重,不敢再看,眼觀鼻鼻觀心的微微垂頭。
“韋尚書,你可知罪?”
韋尚書腦子裡一瞬間想了七三四件事,不知天子究竟問的哪一樁,趕緊先跪在地上,腦子裡想起最近的事,猜測莫不是有關扶清的?
經威遠侯提醒,他才知道陛下牽的姻緣原是他的嫡子同威遠侯的。
他這個兒子不像他,倒是像極了他夫人一家,清風正氣,骨子裡有書生傲氣,若是將他許做男人為妻,自己的兒子恐怕會自絕於世,幸好威遠侯自己攔下了這樁“大喜事”。
之後聖上沒再發難,韋尚書覺得陛下針對威遠侯的可能性更大,他兒子被挑出來極有可能是太出眾了,年紀輕輕得過王太傅讚譽,許配給威遠侯,起碼比不知哪來的山野妖精要門當戶對。
韋尚書思及此,開口欲言時一道奏摺直直朝他砸了下來。
“芝河水患,你舉薦的人貪汙賑災款項,鬧得民不聊生,芝河附近落草為寇這上千之數,這就是卿家為國推薦的人才。”
韋尚書萬萬沒想到是因為此事!芝河水患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陛下怎會今日發作?!
“威遠侯今日娶的男妻便是從芝河兩岸逃出來的難民!據他所言,一家七口除他外全部餓死,村中其他家家戶戶也都是此種情況,愛卿有何話說?”
韋尚書面如土色,極其無辜道:“臣不知啊,臣見他於水利一項頗有心得才舉薦他的……”
亓官澤冷哼一聲,打斷他的哀嚎:“前幾日卿家府上老太太壽誕,他送了一尊白玉佛,外加黃金萬兩,你說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