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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口舌,使了幾個銅板子與老闆娘,總算知道,原來她是清水村村長家的大閨女,名叫杜鵑
年方十四,待嫁閨中
本是春意盎然的季節,他只覺得繁花都提前開了,原來泥濘不堪的回家路,也顯得順當無比。
一路回去,他一路唸叨,唸叨著她的名字,手裡揣著她的繡品,心裡雖高興,卻無端端生了小小的怯意,她長的美,手藝又好,可他,平頭小子一個,無錢無地,又沒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如何娶她?
一年來,他上了三回她家的門,都被他爹給請出來了。如今他在鎮上的官衙裡謀得差事,總算能夠有了點兒底氣,又恰逢著她遇到那般惡事,這也算老天助他,定是要讓他抱得美人歸了。
只是沒想到,沒想到他父母再此拒絕了他,四次上她家門,次次都被請出來,他倒是要問明白,為何如此不待見他。
回來的路上,下起了小雨,似在為他哭泣,他想到她父親說的那番話,鬧了一通,原來她竟然是因為他與那春花有了牽扯,才這般不待見他
春雨朦朧,垂柳氤氳,一如去年那個美麗的初見,可他的心卻碎了,背簍裡綾羅水粉,糕點果子遭了雨,沉重的再走不動路,他賭氣一般卸下來,往一旁溝渠裡倒下去,心裡無端端空落下去
這般丟棄在河溝裡的,何止是這些俗物,也是他一顆火熱的心
他踉蹌著回了家,母親不知何故,躺在床上呻吟,似病的不輕,父親忙前忙後,熬藥做飯,涮洗衣裳,餵雞打掃,一刻不停。
他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一年多了,這刻,這夢終於醒了!
是啊,家裡缺了當家的婦人,他爹孃老了,他又不在身邊,是缺個照料的人了。
他閉了閉眼,硬生生把她從心裡捥走,雖流著血,痛的喘不過氣,卻也似乎輕鬆了些,也似乎好受了些
趙氏的病很快就好了,沒幾日,張家就傳來訊息,他家春生已與鎮上一戶人家定下親事兒,那閨女兒聽說是個手巧的,做的繡活在鎮裡都是出名的好呢。
村裡人眼巴巴望著,聽了這話,很是羨慕,是呢,他家的兒子出息了,找了個好差事,這才能迎這有本事的姑娘進他家門。要不,以前哪裡有鎮裡的姑娘家還下趕著往鄉下窮地方嫁呢?
晃眼到了年跟前,張家村喜事連著辦起來,那會繡花的小娘子進了張家門,可別說,那身喜服繡的那是一個好看啦,全村的媳婦兒,就數她家的繡的最好,最入眼,一時婦人婆子,人人誇讚。
只是第二日,到了認族親時,村裡人又有了些嘆息,這小娘子手雖巧些,就是長的可實在配不上張春生那出挑模樣兒,嘖嘖,這著實可惜了。
日子不鹹不淡過去了,轉眼三月有餘,沒曾想,那女子居然是個能耐的,不僅繡活好,便是連屋裡屋外的事兒,都料理的條條順當,除開地裡的活兒,廚藝收拾得當真算是村裡的一把手了。
便連罵人的本事,也是出挑兒的。
那劉小花這回算是找到對手了,平日裡無事都能來找人晦氣罵一通,現在再不敢放個屁,聽村裡的長舌婦說,那小娘子把她堂妹兒春花當日如何勾搭她男人的話兒一五一十全當著人面給抖出來了,說的蹬鼻子上眼,
初使劉小花還粗著脖子狡辯,說她汙衊,她脆聲聲回道:&ldo;真要是我潑了你妹子的汙水,當日她怎的就這般急匆匆嫁人了,只怕是自個找了不知哪裡的野男人,肚子裡兜不住了,要拉我家春生當個便宜爹,
哼,我男人不傻,沒同意,她便猴急的嫁那老鰥夫,你們去打聽打聽去,看我說的有沒有假,那劉春花嫁人後,是不是八個月都沒到就生了孩子?&rdo;這一席話出來,簡直就是打到了七寸上,把劉小花打得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