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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的是豪門千金出來體驗生活的吧?」黃果悄悄聲問戚緣,「我就知道!」
戚緣笑眯眯地看著她,抬手搭在她肩膀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那當然,我的眼光還是很準的。」
所以當她得知《辰元舊事》的女一是戚緣時,半點不意外。
早在一起當群演第一眼看見戚緣的時候,黃果就覺得她肯定能紅,長成這樣不紅根本說不過去啊!
直到她跟戚緣對戲,自己演技上的青澀稚嫩,還有面對打光板攝像機找不準站位、好不容易站好位卻又因為那麼多工作人員圍著感到緊張忘詞等等缺點都凸顯出來後,黃果就更堅信戚緣能紅了!
她所飾演的宮女全片鏡頭基本就是隻要有期太后就有她,雖然臺詞很少,可比起以往一閃而過的人群鏡頭不知好了多少倍,而且這個人設忠誠而沉默,在期太后死後,她為她守墓直至身死,終身未嫁,顯得格外動人而悲情。
黃果第一次正兒八經演一個角色,這跟當群演不一樣,她緊張地要命,又逼著自己必須好好表現,不然被人家認為戚緣推薦錯人就不好了。
在這種高壓之下,只有戚緣笑著說:「沒關係,拍不好就重拍,放寬心,別太在意。」
期太后是自盡而死,她不是計輸一籌,而是遭遇了背叛,她的人生裡全心全意效忠於她的人實在是太少了。男人們想剷除她,而一些女人,也想要拿她的命去換取男權社會的認可,只有她的貼身宮女紅姑將她視為唯一的主,這個總是默默站在期太后身後,聽從她一切命令的宮女,固執地守著她已經死去的主人,直到自己生命終結。
諸王與重臣們闖入內殿要期太后認罪,可她不覺得自己有罪,改朝換代自古有之,難道只因為她是女人便大逆不道?她只是冷笑著對紅姑說:「我死了,在這之後的女人們,將要連門都不能出了,她們眨快了眼睛,都要算是紅杏出牆。什麼是正統?她們維護的不是正統,是男人!」
這大概是她恣意狂妄的人生裡,最令她感到痛苦的事情,那就是沒有能夠理解她的同性,連她悉心栽培的女官,都要指責她以女子身竊國亂綱常,可三綱五常又是誰定的?
期太后是個異類,也許還有許多的女子未來也會成長為這樣的異類,那麼為了防止像她這樣的女人越來越多,男人們會不讓女人出門,會禁止她們讀書,會把她們的腳裹起來,然後歌頌、讚美三寸金蓮的美麗。
就像是把狼馴化成狗,還要感動狗的忠誠。
女人是不可以有野性的,有了野性就會想要反抗,而這恰恰是男人們最不願意見到的,直到千百年後,被裹住的小腳鬆開,被套上的枷鎖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名為「愛情」的精神鎖鏈。
紅姑不能夠理解主人的痛苦,她只知道她失去她,自己活著也沒了意義。
所以期太后信任紅姑,卻又無法與紅姑交心,她的所思所想遠遠超出了這個時代的同性,以至於到了最後連她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異類。
她的所作所為,有哪一樣比昭宗荒唐嗎?憑什麼對著她便喊打喊殺,卻對昭宗的昏庸行徑視而不見?
可惜的是期太后再也無法得到答案,她終究是失敗了,而她臨死之前的話也成為了事實,登基為帝的晉王應該怕極了她,因此掌權後對女性看管愈發嚴謹。
上行下效,民間自然也是如此,更是有個五歲女孩,因下馬車時人小腿短讓馬夫扶下,便被父親活活餓死。父親們、丈夫們、男人們,這樣告誡他們的女兒、妻子、女人——正因有期太后這般不守婦道意圖逆反陰陽的女子,才使得你們要被關在家中,若是不想落得期太后的下場,便要謹言慎行、恪守禮教。
男人們用各種詩詞歌賦來羞辱期太后,而女人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