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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疑&ldo;瀟瀟生&rdo;就是晏姑娘。按照戲文中說法,晏姑娘被人冤死,死後定會化為怨鬼,遊蕩世間。
她心懷有怨,難免想把自己的死因告訴更多的人。而戲曲老少皆宜,受眾面廣,能最大範圍為她宣揚。
那班主沒有急著收錢,面露猶豫:&ldo;幾位要做什麼?&rdo;
江移舟故作高深道:&ldo;我們是斬妖除魔的仙師,自然是為你消災解難,你就瞧好吧。&rdo;
夜半時分,沈泊如三人帶著班主與他的夫人,穿著舊衣裳,趕了一輛載滿唱戲行頭的小驢車,來到了鄴城趙莊外。
一開始說好是借兩個膽大的人,來的卻是班主與他的夫人。江移舟懷疑班主是不是對&ldo;膽大&rdo;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倒是他的夫人,眉目間有股英氣。她之前在戲臺上專職打鼓,有個&ldo;鼓娘子&rdo;的諢名。她手上有勁,看著比班主還結實幾分。
月光清皎,天上雲朵泛起銀白,若魚鱗層層鋪陳開來。
他們將小驢車停在趙莊外,班主與鼓娘子留在外面看東西,沈泊如三人悄悄進了趙莊。
趙莊內光線晦暗,幾口烏木棺材並排放在大堂,一股難聞的腐臭瀰漫在空氣裡。
棺材邊,放著許多的紙人。它們有體態壯碩的青年男子、裊裊娜娜的妙齡女郎、手挎花籃的童子……形態萬千,各種各樣。
這些紙人臉上都化著濃妝,紅艷艷的嘴巴誇張地上揚,內外眼角也大幅度下彎,露出一個頗為滑稽的詭異笑容。
沈泊如取出一個小香爐放在東南角,向裡面插了三根香。香燭無火即燃,一縷縷的青煙散在空中,淡淡香氣如漣漪般漾開。
趙莊的大門緊緊關著,室內卻吹起一股冷風,彷彿寒針般,只往人的骨fèng裡扎。
沈泊如生而為神,陰陽兩界皆可見。他發現好多&ldo;人&rdo;的影子都聚集在小香爐旁邊,張大了嘴,貪婪地吸食那些香灰。
他當做沒有看到,雙手合十,輕聲道:&ldo;我們是外地來的戲班,這幾年境況不好,只能到處遊蕩著唱戲。今日來了鄴城,聽聞此地神仙靈驗,想求一個新戲本,懇請神仙幫忙,讓我們能在沿途湊足盤纏,回到南方家鄉。&rdo;
這麼說了兩遍,他身邊的一位&ldo;美女紙人&rdo;有了反應。&ldo;美女紙人&rdo;的眼珠來來回回地快速轉動兩圈,她動動唇,露出一點鮮紅舌尖,細聲細氣道:&ldo;拿紙筆來。&rdo;
沈泊如忙低下頭,他取來紙筆,雙手遞給紙人,彎腰拱手,垂眸輕聲道:&ldo;我們要唱,也要先知道戲文名字,還請大仙告知?&rdo;
&ldo;胭脂刀。&rdo;紙人舔舔毛筆,它看沈泊如仍低著頭,似有話說,又問:&ldo;你還有什麼事?&rdo;
沈泊如抬起頭,他眼神沉靜如水,微笑道:&ldo;晏姑娘?&rdo;
紙人寫字的手停頓下來,那隻毛筆&ldo;啪嗒&rdo;一聲落在了地上。
它瞪向沈泊如,墨筆畫就的漆黑瞳孔亦泛起血色,喉嚨裡發出聲類似於金屬相互摩擦的尖利嘯聲,伸出一隻利爪,對著沈泊如的左胸抓去,彷彿下一刻就要掏出他的心臟來。
紙人的長爪死死抓住了沈泊如的手,但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那看起來溫溫柔柔的青年,若蒸騰在陽光下的朝露,瞬間消失在她的眼前。
他和他的刀,一併出現在她的身後。
這一瞬,擺放在棺木旁的紙人皆活了過來,張口中發出尖利的吼聲,震得門窗&ldo;咯咯&rdo;顫動。這些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