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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開的聲音很輕。

周月明回過神來，已經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麼。她抬眸看向紀雲開明顯&ldo;稀薄&rdo;了一些的身形，心中五味雜陳。

又不是生死攸關，只是腳滑一下啊。他何必如此?不是說他變戲法對自己會有損害嗎?

&ldo;我沒事。&rdo;紀雲開注意到她的眼神，搶先道。

他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並未多想。但她的神情，是驚訝和擔心麼?

見他反倒安慰自己，周月明心裡頭更加不自在。她無聲張了張嘴，良久才輕聲埋怨：&ldo;你幹嗎這樣?又不是西山那次。就算你不扶我，我自己站不好，也只是摔一下……&rdo;

&ldo;我不捨得。&rdo;紀雲開唇邊揚起極淡的笑意，&ldo;過年呢，摔倒多不好。&rdo;

周月明抿起唇，不知道是不是飲過酒的緣故，兩頰浮現出一些不正常的紅。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ldo;不用這樣的。紀雲開，你真不用這樣。&rdo;穩了穩心神，她繼續說道：&ldo;我聽說連道長的師尊活神仙會在三月出關，到時候咱們去拜訪他，看他有沒有什麼法子，助你早些轉世，你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rdo;

紀雲開只&ldo;嗯&rdo;了一聲，似乎對這個話題興趣不大。

周月明唇角微微翹起：&ldo;那我先回去啦?你好好養著，下次不要再這樣了。&rdo;似是擔心他記不住，她特意強調了一遍：&ldo;不要再隨便變戲法了。&rdo;

紀雲開挑一挑眉，不置可否，眼中卻蓄滿了笑意。

周月明沖他點一點頭，低頭疾行。

清晨，周月明是被爆竹聲吵醒的，她按了按仍隱隱作痛的眉心，換上新衣衫，梳妝打扮後，向長輩請安問好。

大年初一，周家依著傳統習俗，吃齋、祭祖、相互拜年。周月明也跟著嬸嬸徐氏忙成一團，直到傍晚，才有了休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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