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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口中有個會鼓動、活生生的鐵質心臟。他伸手觸碰懸在蘋果上的鋼絲。他的本能呼喊著要他拉扯鋼絲,把蘋果拉出去,但他看過範布斯特的示範,知道拉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他也看過命案現場的照片。要是他沒看過的話……
就在這一刻,哈利恍然明白。他不僅明白自己會怎麼死、明白其他人怎麼死,也明白了兇手的做案方法。他心頭升起一股荒謬的衝動,想要大笑。原來這個方法簡單極了,簡單到只有窮兇極惡的惡魔才想得出這種法子。
東尼的不在場證明。他並沒有共犯。也就是說,被害人自己成了共犯。博格妮和夏綠蒂因為克達諾瑪的效力而暈了過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嘴裡有什麼東西。博格妮被鎖在地下室。夏綠蒂在戶外,但她嘴巴的鋼絲連線到面前的廢棄轎車的行李箱,不管如何使勁,或刮或拉,行李箱就是鎖著,無法開啟。她們逃出地獄的機會等於零。當疼痛難以承受,不難想像她們會怎麼做。她們一定會去拉那條線。她們是否預料到拉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呢?劇痛是否使她們對希望屈服呢?她們是不是希望拉了那條線,神秘物體上的環脊就會縮回?當她們緩慢地經歷這些煎熬,最後無可避免地拉動那條線,東尼正在數公里外的晚宴或說明會上,清楚知道她們將會自己執行最後的任務,而她們的死亡時間正好給了他最佳的不在場證明。嚴格說來,他並未真的殺害她們。
哈利轉動頭部,看看他在不拉扯鋼絲的情況下,能移動的範圍有多少。他必須做點兒努力,什麼努力都好。他呻吟一聲,覺得鋼絲似乎被拉緊。他屏住呼吸,盯著大門,等待門被開啟……
大門沒有動靜。
他努力回想範布斯特示範蘋果的使用方法時,環脊在沒有壓力的狀況下有多長。如果他能把嘴巴再張大一點兒,如果他的下巴……
哈利閉上眼睛。他突然覺得這個方法不可思議地正常和明顯,而且並不覺得內心有什麼反抗。正好相反,他覺得鬆了口氣,願意在自己身上施加更多痛苦。為了活下來,即使賭命一搏也在所不惜。這個方法符合邏輯且簡單,懷疑的黑色虛空被光明清晰且瘋狂的想法給抑制。哈利翻過身子,頭部抵著u形螺栓,讓鋼絲繃緊。接著他小心翼翼地跪起身來,觸碰下巴,找到那個點。那個點是一切的中心,是痛楚、下巴關節、肌肉結、神經叢的連線點。香港那起事件之後,這個點就勉強將他的下巴連線在一起。他的力道要夠猛,就必須用上身體的重量。他用手指摸了摸釘子。釘子突出牆壁大約四厘米,是一般的標準釘子,有一個大而寬的釘頭。如果力道夠大,釘頭可以穿透和它接觸的物體。哈利瞄準位置,將下巴抵在釘子上作為演練,站起來計算他必須從哪個角度撲落,釘子會穿透多深,以及釘子不能穿透到多深。脖子,神經,癱瘓。他仔細計算,情緒並不冷靜,但他還是逼迫自己計算。那釘頭並非完全如同t字的頂端,它有點兒斜向釘身,因此不一定可以在下巴穿出時撕裂一切。最後他試著找出自己還有什麼地方沒有考慮到,直到他發現這只是他的頭腦想拖延此事的詭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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