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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見人頭。

&ldo;哥們兒，嚇人也不帶這樣的吧。&rdo;我下車一看，車前跪著個人，一身蝙蝠俠的行頭，黑乎乎的從頭捂到腳，雙手扒住車頭不動，身旁躺著輛破的沒型兒的腳踏車，前軲轆壓在車輪子下已經捲了邊了。

我大概一掃，車上沒傷，氣定神閒的掏出根煙叼上，瞥了眼依舊死扒著車頭不放的人，吐了口煙冷笑：&ldo;哥們兒，碰瓷兒啊？得啦，要多少你言語聲，別抱著我車不撒手，累不累？&rdo;

那人動了動，慢慢出溜到地上，靠著車抬頭看我：&ldo;我頭暈。&rdo;三個字說得清清慡慡，不高不低，乾淨的直冒水。可惜聲音再好聽也是個碰瓷的，聽聲音年紀還不大，頭上戴了個黑帽子擋著眼，脖子上圍了個黑圍巾遮了半張臉，依我看純粹是做賊心虛。

我不說話，等著他開口，果然他定定看了看車頭那銀光鋥亮的人字標，回過頭就是一句：&ldo;四千五。&rdo;

&ldo;長行市了？&rdo;我繼續冷笑，真沒見過這麼敢要的。

這小子低頭想了想：&ldo;兩千，一分不能少，要不歸隊。&rdo;

&ldo;呦嗬，去零除二？&rdo;我又笑，交管局局長和我是一塊嫖過娼的交情，我一年想撞死個把人都能給我弄來名額，我怕歸隊？

這小子不再說話，身上的羽絨服破了個大口子，呼呼的往外飛雞毛。他突然抬手摘了帽子，一頭便往車上撞，那叫一個義無反顧，英雄喋血。再抬頭便是滿臉血汙，一雙眼睛倒是賊亮，忍著疼崩出倆字：&ldo;給錢！&rdo;

我頓時震撼了，發傻的功夫裡大娘大爺叔叔伯伯一擁而上，紛紛圍住我義憤填膺：&ldo;看看把人撞的，看這一頭血。&rdo;

&ldo;就是就是，也不扶一下，連句話都沒有。&rdo;

&ldo;這有錢人心都黑著呢，撞死人也沒事，沒聽說之前有個省長的兒媳婦一氣兒撞死好幾個，停都不停就走了，這人還下來看一眼就算不錯了。&rdo;

&ldo;賠點錢不就完了嘛，還開賓士呢。&rdo;

再看那小子，繼續淌著血，飛著毛，北風一吹，一地血染的雞毛，寒風呼嘯中壯烈著。我罵了句娘，二話不說回車裡拿了兩本扔在地上，衝著周圍揮手：&ldo;私了（liao三聲）私了，散了吧，散了吧。&rdo;

等到周圍的人民群眾散乾淨了，我彈飛了手上的菸頭，回頭一看，操，這小子還坐地上不起來！

&ldo;拿著錢，邊兒去！&rdo;我看看錶，已經晚了，終於有點不耐煩了。

&ldo;再拿五百。&rdo;這小子指指右腳，&ldo;我鞋讓你壓壞了。&rdo;

我看了眼他鞋上的口子：&ldo;少他媽胡扯，這是車軲轆，不是罐頭啟子，能把你這鞋從側面開了？&rdo;

他又不說話，坐地上和我乾耗，我真有點怕他失血過多掛了，從身上掏出一張扔地上，&ldo;拿著錢快滾，別他媽給臉不要臉！&rdo;

&ldo;五百。&rdo;他拿了錢仔細收起來，&ldo;我這是耐克。&rdo;

我低頭看了眼他腳上的大白勾，身上的單衣單褲凍得我直打哆嗦。我終於猙獰一笑，從褲兜裡掏出一把錢，走到他身邊蹲下，一下把錢全塞他脖領裡了，不成想這小子身上還挺滑溜，我便順手摸了一把，站起來撣撣褲子，照他當胸就是一個窩心腳，看著他滾到一邊，冷笑著罵了句：&ldo;不知好歹！&rdo;上了車揚長而去。

到了seven我直接把車堵在門口停了，手機連震帶響的緊著叫喚，一看正是剛剛那姐姐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