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故人不在(第4/5 頁)
凳子,她一屁股著地。
許織夏害怕地抬頭,撞上felix的異瞳。看見她總是死氣沉沉的臉被嚇得失色,felix惡作劇得逞,陰險咧笑。
兒童院的孩子或多或少都缺乏健康心理,他們很難和正常孩子那樣大聲笑鬧,看到這情形,見慣不驚,只會冷眼旁觀。
在兒童院的時間久了,許織夏逐漸理解到,那個眼神叫排異。
許織夏像上次那樣自己僵硬地爬起來。
幸虧是矮凳,不是特別疼,但她後怕,沒膽子再坐了,她怯怯地把椅子扶正,然後一個人躲到課室的角落站著。
她抬起兩條胳膊疊上紅磚窗臺,下巴抵著手背,蔫巴巴的,黯然無神。
人最大的不幸不
是絕望,是習慣絕望。
而她已經不會哭了。
窗戶不高,接近她下巴,以她的身高剛好能看到外面圍在紅磚牆裡的風景。
天很藍,有風,陰影之處吉野櫻的花瓣在飛,時不時落到窗玻璃上再掉落。
現在是春天還是夏天呢,或許都不是……
許織夏趴在窗前失神。
在那個孤獨的瞬間,她望見一雙眼睛。
少年站在那顆吉野櫻樹下,穿黑色衝鋒衣和休閒褲,不再是那身墨綠校服。
他依然留著狼尾發,戴著耳骨夾。
健瘦高挑的身軀倚靠樹幹,抱著胳膊,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口香糖,一股懶勁。
他目光同時側過來,朝著她的方向。
當華美的葉片落盡,生命的脈絡才歷歷可見——很久以後,許織夏每讀到這句詩,便總能回想起這一天,她看見他的那一瞬。
和他望向她的那一眼……
屋子的一裡一外,許織夏木訥地同他對望。
他懶洋洋抬起一條胳膊,那隻佩戴機械腕錶的手掌心朝上,招了招,示意她出來。
窗玻璃突然反出圈圈光斑。
霎那間,許織夏錯覺眼前的不是兒童院課室的窗,而是警署那一面她曾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的玻璃門。
望穿秋水,他回來了,沒有丟下她一個人。
透過逼仄的迴廊,推開門,暖烘烘的熱氣撲面,一口吞併了樓內的陰冷,站到天光下,熱烈的日光湧至,明亮佔據視野。
許織夏邁著步子小心試探,遲遲才走到他跟前。
她個子只接近他腰骨,望他時臉仰很高,眼神迷茫得,像一座枯葉落盡的秋山起了夜霧。
他的出現太匪夷所思。
紀淮周歪著頭,垂眸打量她。
她沒了兩個月前死皮賴臉要跟他走的勁,一路走過來慢吞吞的,彷彿是在靠近一個陌生人。
這就把他忘了?
白吃他兩個豬仔包。
樹底下光影錯落,紀淮周輕悠悠衝她“喂”了一聲,百無聊賴的,語氣依舊不溫柔。
“還想不想跟哥哥回家?”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無特別的情緒,卻在她的秋山上亮起了一盞小小的燈火,這盞燈火的光足以擁抱住她。
但或許是天黑太久,許織夏不敢當真。
紀淮周知道她不是啞巴,閒著也是閒著,他右腳可有可無地踩著拍子,給予了點耐心等她講話,可她一直愣著沒吭聲。
“點頭都不會了?”紀淮周不鹹不淡催促。
許織夏呆呆注視著他,沒反應。
他又抬手招她走近些,她還是動也不動。
紀淮周這時回憶起警署的片段,意識到什麼,他斂斂眼睫,唇角一扯似笑非笑:“聽他們說了哥哥的樣子,不敢了?”
他上前一步,右膝落地蹲到她面前,手肘支著腿:“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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