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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知道母女兩有話要說,也就避開了。
她不敢再想幾年前那麼任性,和馮明蕊大吵一架,就一走了之。媽媽如今是病人,也已經不年輕了。
她今年才二十七歲,十幾年都在輾轉幾處,從小到大被時時刻刻提醒最多的就是,你要感謝誰,她要感謝的人那麼多,要感謝被家徒四壁的時候幫助她們的鄰居,,要感謝奶奶收留她,感謝姑姑隔三差五的接濟她,感謝陳叔一視同仁,感謝大院裡的人對她的誇讚。
她背著這些欠債這麼多年。她的願望其實很簡單,就是不用背著這些,理直氣壯的活著,但是後來發現,沒有人能理直氣壯的活著。
她不容易,媽媽更不容易,她這些年過的也不是那麼開心。
她坐在旁邊不說話,馮明蕊氣的肚子疼,捂著肚子皺著眉,開始哭說:「你別指望他會心疼你,我也不逼你,等他做完手術回去了。你老老實實回來考試,安穩的上班。其他的我不過問。」
馮豫年怕她這麼一直鬧,爸爸手術都做不成,她身體也不好。她這個人最不怕鬧。
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在債主手裡奪下一筆錢。
她狠了狠心,說:「我答應你。」
馮明蕊又說:「今年年底的考試你趕不上,你先準備著,考不上也沒事,先準備著為明年的考試作準備。」
馮豫年點頭。
她收起眼淚,開始她溫和的聊天:「堯堯我想送他去國際學校,他以後一定要出息。我不會讓他以後高不成低不就,那樣拖累你。我呢,和你陳叔一起這麼些年,養老是沒問題的,也不會拖累你。你只管照顧好自己就可以了。」
她自己被年幼的弟弟拖累,沒辦法改變,只能教育好兒子,不去拖累女兒。
馮豫年囑咐她:「別操心這些,一個星期後咱們先去複查。」
馮明蕊見她面色不好,抓著她的手,哀慼的提醒她說:「年年,咱們和別人不一樣,你不要和別人比,大院裡那些有錢人咱們比不了,咱們只管過好自己的。」
說著回頭看了眼房間門,低聲說:「陳璨喜歡李劭忱,大院裡誰不知道,前幾天我聽見她給老陳打電話,說李劭忱的媽媽回來和她媽一起去度假了。怕是好事近了。你看陳璨她媽,離婚後單身了這麼多年,不照樣著急撮合女兒和李家的兒子嗎,女人嘴上說一個人過生活自在,哪有那麼容易。她要是自在,她為什麼不讓她女兒別結婚,還這麼巴巴的和李家那個做外交官的兒媳婦搞好關係……」
馮豫年沒辦法反駁她,聽的鬆開她的手,起身給她倒了杯水,回來和她說:「喝點水,她們的事,你也別問。你只管養好你的身體。其他的都別操心。」
馮明蕊的話已經遠了,繼續說:「我知道,她要結婚,我肯定是要去的,你比她還大一歲。你可什麼時候才能成個家,我才能少操心些。」
馮豫年見她扯的更遠了,就沒作聲。
等馮明蕊睡了,她才給梁登義打電話,梁登義和盧姨在醫院裡,這幾天每天檢查都讓他有些虛弱。
每天抽三大管血,盧姨嘟囔說:「本來身體就不好,再這麼抽血,更不好了。」
馮豫年聽著他們兩個人嘀嘀咕咕的低聲聊天,兩個人互相鼓勵,一起給她寬心。知道那邊兩個人挺好的,她也放心。
有的人就是這樣,不一定能做負責任的家長,但是適合做朋友,相處起來不累。
第二天等她到醫院,盧姨高興地說:「醫生說手術時間定了。下個星期週五。」
梁登義勸她:「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你不要著急。」
馮豫年又找醫生談了談,雖然還沒到術前談話,但是她還是不放心。
醫生說的很清楚,常年飲食不規律,生活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