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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開國名將的先祖顧大將軍,深得當時的太子也就是寧王之父提拔,馬背上並肩作戰打天下的情誼,他是先祖最尊敬的人。知遇之恩,不能不報。
於是立下祖訓,無條件服從太子之命,無論做什麼。
顧暉聽罷,只覺荒唐,不斷搖頭地看著父親。
這言外之意,其中就包含了——就算他要造反,也要義無反顧跟隨。
「那您……那您……」他苦笑起來,「您把阿昀當家人,那把我們當什麼?」
他的父親打斷了他,平靜地說:「多年前我見寧王,把阿昀接回,寧王已是彌留之際,他只對我說了一句,等他去後,母子二人託付於我,務必當家人看待。可不久之後他母親也隨之去了,只剩孤零零的小孩子一個。」
「所以父親你準備怎麼做?」顧暉質問他。
「祖訓在此,我不能違背。」顧臨峰用這句話回復了他。
「您的意思是,還是要把留在顧家?」顧暉倒吸一口氣,失望之至。
「是。」顧臨峰的語氣毋庸置疑。
「父親,您這般武斷,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把你親生子的性命斷送也在所不惜嗎?」
男人負手看著他,用沉默回答了他。
顧暉奪門而出,「哐當——」一聲重響,挨著半掩門扉蹲坐在地上的顧昀躲閃不及,絆倒在地。
一切彷彿靜止在稠黑的夜裡。
顧昀抱臂蜷縮躺在地上,抖著雙唇吶吶喊了句,「兄長……」
「別喊我兄長!」顧暉惡狠狠地低喊,一副只想與他撇清關係的表情,話罷他腳步踉蹌而去。
……
他明明什麼都知道了,無意間偷聽到了自己身世,聽到了顧家的處境,聽到了兄長對他的怨憤和敵意。
顧昀在此時舊事重提,說這些又算什麼?
顧暉反問他的這一句,讓顧昀垂下了眼握緊了拳,是了,他有什麼可委屈的呢?他不能,他不配,他沒有資格。
老太太只希望顧家和美安樂,兄弟和睦,他在這裡挑起什麼事端呢?
「對不起。」顧昀啞聲道歉,「讓兄長和祖母勞心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
「你站住。」這次是顧暉,先一步老太太喊住了他。
顧暉走過去看著他,「抬眼看我,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他實在憋屈忍不住問出來了,近段時日困惑他太久了。
「問什麼?」顧昀抬眉。
「你是不是以為……」顧暉頓了頓,他壓低嗓子遲疑地問出口,「我想讓你死?你落水那時。」
「……」難道不是嗎?顧昀一時語遏。
「回答我。」顧暉命令他,急於得到答案。
「這不是事實?你看到了我在落水,我瞧見你朝你呼救,你頭也不回地跑了。」顧昀輕嗤,不明白眼前這位兄長要替自己找補什麼,厭惡自己也不是一兩天的事,還在乎這些細枝末節。
「呵,果然如此。」顧暉搖頭苦笑起來。
「阿昀,顧昀。」顧暉輕喊他的名字,「父親沒同你講,是我跑去寢殿跪求大病初癒的年輕官家,把他親自叫到水閣湖畔把你救起來的?」
當他用兄長的溫柔語氣喚他的名字時,顧昀總會有種自己被當弟弟照顧的錯覺。
顧暉俯身湊到他耳邊講,「我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想讓你消失,可我還是選擇去找官家求救了。你以為我見死不救,你以為是官家兄弟情誼親自下水救你,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他的語氣是複雜,似裹了毒藥的蜜霜,溫柔裡摻雜著一絲理智的殘忍。
「這就是事實,這才是事實。」
他直起身拂袖而去,給人一種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