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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咬牙,左手緊緊按著腿,打起精神來繼續聽著會議內容。
曾俊還在講ppt和檢驗報告。
「死者全身共有十處鈍器擊打所造成的暴力傷和一處脖頸勒痕,但是勒痕處沒有出現生活反應,是死後造成。其中死者的頭部受傷較嚴重,發現有多處顱骨骨摺痕跡,致命傷位於腦後,從受害部位的損傷形態以及損傷程度來看,疑似是平口改錐類器物擊打所致。」
「吶,你看,就是這裡。」曾俊伸出手,點點桌上的一張照片。
順著他手點的位置看去,秦晏看見那是一張顱骨的照片,顱骨上有幾處不輕不重的凹痕,旁邊則是幾張現場照片。
於是秦晏沉思道:「這些痕跡都比較輕微,行兇者的力氣不大。除了這張照片以外,其他的照片也都顯示出程度不同的擊打痕跡致命傷又在腦後,行兇者使用的作案工具不止一種,而從現場的痕跡和植物壓痕來看,這裡是第一現場的可能性不大。」
「對,」曾俊說,「經過痕跡比對後,考慮的作案工具就有平口改錐類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一字螺絲刀。」
投影儀直直地射出一縷幽藍的暗光,正對著牆上的白色投影幕布,秦晏站在投影幕布前仰頭看著上面的內容,幽藍的螢光輕輕撲在他的側臉,而他面前便是一張張放大後有些失真的現場照片和屍檢記錄,每一張照片似乎都在訴說著淒涼而無奈的故事。
而後秦晏一隻手撐著桌面,又問道:「屍源比對結果出來了嗎。」
「從dna比對結果來看,死者王亞婷是本地人,女,四十五歲,戶口在本市下轄的鎮康縣,十幾年前曾因一起私人糾紛鬧上過派出所,後來拘留了十五天,案底能查到,」法醫組組長曾俊的聲音不大,但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清,「聽戶籍的同志說,這些年她在新區置業,有兩套輕奢小洋樓,一直因為規章制度不能改戶口。」
秦晏瞭然:「她想遷入本市市區。」
「嗯。」曾俊抿了抿唇。
也許是身體原因,也許是會議室的氣氛太過沉重,秦晏覺得累,看一眼曾俊,沒再說話。
他示意坐在曾俊身邊的年輕女警來給ppt翻頁。
燙淉
那人叫金琳,在隊裡工作快有十年了。
金琳按下滑鼠右鍵,王亞婷生前的照片安靜地出現在辦公室電腦螢幕上,照片上的王亞婷微微勾著唇角,狠厲的眼神和略有些稀疏的眉毛折射出一抹精明的氣息。
而現在她的屍體正躺在法醫組辦公區的縫合室裡,從頭到腳覆蓋著白布。
「通知家屬了嗎?」秦晏問。
「案子一轉市局就立馬派人核實了,失蹤的那位王亞婷的確是本案受害人,」金琳說,「但家屬不願意過來。」
秦晏點點頭:「誰家發生這麼大的事一時半會兒都不能接受,既然家屬不願意過來,那就只有我們過去了。」
屍檢報告所有人都人手一份,此時大家正埋頭研究著,等著法醫和秦晏的分析。
蘇子柒在曾俊旁邊,手裡拿著屍檢報告,一目十行地看過去,放空的時候正好瞥見秦晏放鬆雙腿的小動作。
他想,外面肯定下雨了。
「最關鍵的一點,」曾俊開口,「死者隱私部位的狀況十分良好,並沒有任何被侵犯的痕跡,身體其他部位也沒有疑似兇手可能脫落的面板組織和精殘留,可見兇手在行兇時十分小心。」
「不是奸殺?」秦晏問。
曾俊點頭:「可以排除,不是。」
蘇子柒這會兒嘴又停不下來了:「那兇手的目的就不是謀色,難道是謀財啊。」
王亞婷的死狀可以說是極其慘烈。
那是一種帶有情感因素的作案手法,搗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