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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說法,也倒成立。
永平王思量過後,深嘆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也只怪他命運不濟。”
安世瑜見自己的假設得到父親的認可,不喜反憂:“父親,咱們也懷璧其罪啊。大行皇帝及先皇乃是孝德皇后幼子一系的,可咱們卻是出自孝德皇后次子嫡派,真論起來,倒比他們高貴。如今你和齊王等人只管明哲保身,由著他除去無辜的盧郡王府,下一個會是誰?萬一將來他殺得興起,將屠刀對準了咱們,還有人幫咱們說話嗎?還有誰敢幫咱們說話?況且咱們本就拿了他的把柄,一旦做穩位子,就該著手處置咱們了。”
第二九八章 直接對質
永平王沒想到兒子能說出這一番話來,頗為震驚,思忖一會兒,安慰兒子道:“不會的,咱們有大行皇帝的免死聖旨,太子殿下也在眾人面前親口保證前事不提。”
安世瑜看著兩鬢秋霜的父親,心裡湧起陣陣悲哀。
歲月不饒人,父親終久是老了。
他腦海裡的那個果敢英勇正直無畏的大英雄,如今也開始變得苟且偷安來。
英雄總要遲暮,只是父親因他多年的不良於行,整日躺臥在床榻之上,所以比之同輩人來,無論身心,都蒼老得更迅速。
而這一切都是安世弘造下的孽。
若往前推個三五年,父親定咽不下這口氣的,可惜,他的身體到底拖累了他的心智。
父親老了,那就讓他過些安寧日子吧,現在換他為父親為這個家撐起一片天來吧。
安世瑜默默陪坐在父親身邊,眼見父親欲打瞌睡,輕輕幫著父親蓋上薄被,而後輕手輕腳走出門去。
隨著房門關上,永平王便睜開了眼,看一眼被子,不由搖頭。
不服老是不行了,方才明明在思考問題,哪裡想到竟打起瞌睡來。
永平王搖一搖床前的銅鈴,老僕人忙走進房來侍候,永平王道:“你去打聽一下,最近世子都同什麼人往來?”
那老僕自小跟著永平王,出生入死,情份不淺,聞言便笑答:“王爺若想知道,只管問世子便是了,老奴偷偷打聽象什麼樣子?”
永平王搖頭:“我若問,他自然說,只是我倒底老了,有些事能放手且放手,世子也該嘗試著自己思考了。”
“王爺既如然想,那還要老奴去打聽個什麼勁兒。”
永平王瞪眼:“囉嗦什麼!讓你去,你便去。如今他謀的事可是事關全府身家性命的,我不把一把關,如何放心。”
老僕無奈,只得出去著人悄悄打聽。
至夜間,便來到永平王跟前:“世子爺今天出門去見了幾位神秘人,至於是誰,老奴還有打聽到。倒是世子爺讓老奴幫著他從王爺這裡打聽:當日免死聖旨,是何人蓋的玉璽?”
永平王皺眉,半響命道:“去叫世子過來。”
一會兒工夫,安世瑜便進得房來。
永平王道:“長本事了,倒和我使起心眼子來。有什麼話不能當面問,鬼鬼祟祟地。”
安世瑜不滿地瞪一眼老僕,陪笑道:“一點小事,不想驚動父親,才想著悄悄地問問的。”
“我知道,你嫌棄我老了,不中用了。”
安世瑜嚇得趕忙跪下:“兒子已過而立之年,也該擔起家裡的重擔,父親只管放心頤養天年便是。”
永平王閉目問道:“你今天去見了誰?”
安世瑜老實回答,果如永平王所料,正是從前與他家走的近那幾位安氏王公。
末了,安世瑜想一想,又添一句:“還有從前的大內總管李全李公公。”
永平王倏然一驚:“怎麼是他?他怎麼也攪和到這裡來了。”
李全與長興帝情同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