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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只有葉瀾的唱腔,唱完了,電視裡只有一片屏保了。葉瀾看看老太太的臉,遲疑了一下,輕輕的拉拉徐淑的手臂,「奶,對不起。」
「啊?」徐淑呆了一下,如夢初醒,忙笑了起來,「唱得真好,真好,身段也好。什麼時候練的?」
「我跟著我爸的dvd自己偷學的。」葉瀾小心的看著徐淑的臉色,輕聲說道。
「嗯,挺好的。你沒人教,所以身段還是不夠細膩。你剛看了我教他們的身段沒?梅老闆銜杯時,她的雙手自然的擺動,你以為為什麼?手臂的自然舞動,其實是能讓腰部的動作顯得沒那麼突兀。」老太太起身,又重新示範了一次。
「其實這是視覺差,算是光學的一種現像,當雙手自然舞動時,觀眾的注意力會自然的分散,所以不是梅大師的腰部動作不突兀,而是轉移了焦點。」葉瀾靈光一閃,但馬上,想想,「不過,我爸不是,我爸的銜杯不是這樣的。」
「你該去找梅老闆最初時設計的動作的帶子看。」老太太笑了,她不懂葉瀾說什麼視學現象,不過她真的欣慰,葉瀾是真的學進去了。不過她沒點評葉朝的身段,避過不談。
「所以您說,就算是梅老闆自己在不同時期的身段其實也是不一樣的。」葉瀾側頭看著祖母。
「這就是舞臺劇的魅力,每一場表演都不定是完全一樣的,真正的大師,舞臺的應變是基本功之一。比如說,這齣《貴妃醉酒》裡,最重要的道具有什麼?」
「酒杯和扇子。」這個葉瀾還是很瞭解的。
「若是拿錯了怎麼辦?能停下來,讓人換了杯子再重來一次嗎?當然不可以。當初譚鑫培老爺子扮演伍子胥時帶錯了武器,本來帶的是寶劍,但是改為了腰刀。隨後在舞臺上將原來的唱詞改為了『過了一朝又一朝,心中好似滾油澆,身上盤費花費了,賣了寶劍我換了一把刀。』」老太太可能難得跟著孫女說舞臺趣聞,邊說邊唱,開心得像個孩子。一個在舞臺六十年的老藝人,真的就是信手拈來。
張芒和趙生生都沒聽過這些梨園趣事,他們小時候被自己的父母交給老太太教導過,不過老太太試了下,覺得他們倆不是這塊材料,也沒再教下去。自然也不會跟他們說這些梨園的趣聞了。不過,看老太太這樣,兩人都有些酸了。
「哦,那個我爸是學的年輕的梅派嗎?」葉瀾也放鬆了心情,父親改了葉派的身段,不過祖母好像沒給她演示葉派的身段,更沒說父親的身段是跟誰學的。
「不,他的身段是自己的。」老太太搖搖頭,臉微沉了一下。
「對不起,奶!」葉瀾立刻就發現了老太太的不對勁,趕緊道歉。
「傻話,哪需要道歉。你爸其實那會不算是完全的梅派或者葉派。」徐淑搖搖頭,深思了一下,不太確定的說道,「他的唱腔是葉派的,但身段不是,當然身段也不是梅派的,你去看看梅派的演出就知道。他只是跟梅派一樣運用了身段,並不是真的學習了梅派的身段。」
「我爸這麼改一定有原由,不是說葉派或者梅派不好,他既然這麼改了,一定是他覺得這才是對的。」葉瀾想想,認真的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輕嘆了一聲,「這些事,你要自己去想了。」
「奶,您還是不教我葉派嗎?」葉瀾遲疑了一下,老太太跟她說了半天了,說的卻是梅派,葉派的精髓是什麼,她提也沒提。
「你真是,你又不會真的學京劇,用不著給自己太多的禁固。無論你選啥,奶奶都支援你。」徐淑卻沒有正面回答。
「姥姥,您這麼雙標,我媽和大姨知道嗎?」趙生生撐著腦袋,真的看不下去了,老太太這也太過份了,她可比葉瀾多吃快十年米飯,她小時候也跟著老太太學過京劇的。就算自己也沒有走上京劇之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