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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走不了的。
凝霜閂上門,飛快的跑到鄭瑞安身邊,撲到他懷裡。淚又下來了。
鄭瑞安也沒有想到天怎麼就要亮了呢?他剛剛升起的希望就被這即將到來的曙光逼回到心底,可是他只得安慰凝霜:&ldo;你先回去休息,順便準備準備,今晚咱們就動身。&rdo;
凝霜不肯動,她緊緊貼在鄭瑞安胸前。她知道她應該回去準備,可是她不知道這一回去還能不能出來了,等她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真的能離開嗎?
將明的天色把夜裡的勇敢都衝散了,而且她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雖然她覺得這不安只是自己無謂的擔心,但是怎麼都擺脫不了。她只是粘在鄭瑞安胸前,生怕一旦分開就再也不得相見了。
鄭瑞安當然明白凝霜所擔心的,他也在擔心,他捨不得可是又不得不催著她走:&ldo;快走吧,一會被人發現,就算是想走也來不及了。&rdo;
凝霜只得離了身,望著鄭瑞安的臉,似乎要把它印在心裡。
鄭瑞安笑了:&ldo;傻丫頭,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rdo;
口裡這樣說,其實他的眼睛何嘗不是深情的注視著凝霜,想要刻下她的點點滴滴。
終於,兩人還是戀戀不捨的分開。鄭瑞安在門口直看著凝霜纖弱的身影在轉彎處消失,回頭看向天邊,一線微光正從天際漸漸升起。
回到屋裡,走到床邊。他還想回味一下凝霜留在枕邊的氣息,卻赫然發現褥上一抹鮮紅。它那樣豔,豔得幾乎刺傷了他的眼。
整整一天,鄭瑞安都處在興奮與焦慮中。
早上凝霜走了之後,他又累又倦的躺回到床上,閉上了眼睛,可是卻又有什麼放心不下似的看著褥上那抹紅,凝霜的嬌態便清晰的現在了眼前,讓他忍不住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睡意盡失。他開始迫不及待的期待夜幕的降臨,那樣他就可以和凝霜趁著夜色逃出常家。
一想到即將到來的緊張時刻,鄭瑞安便躺不住了。
他開始起身著手準備,邊準備邊盤算著從哪出逃比較合適,走哪條路線比較安全快捷,往哪個方向跑才能最不易被懷疑。
凝霜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看來一切只能靠自己籌謀了。
常家雖然是大戶,可是守衛並不森嚴,況且自己在這待了兩年,從未見過有什麼搶劫事件。頂多是有些佃戶不願交租,常萬田派人去追債,倒也沒見有人上門來鬧,所以晚上除了更夫巡邏,也沒有什麼人活動。而且更夫巡邏是有規律性的,只要抓住間隙,逃出並不難。
關鍵是出了這個門怎麼辦,事情來得太突然,連個接應都沒有準備好,怎麼也得有輛馬車在外候著。可是現在上哪找馬車去,關鍵是上哪找可信的人去。萬一這邊準備停當,那邊卻告了密,後果可不僅僅是前功盡棄了。
鄭瑞安很自然的想到父親帶著母親從青樓出逃,當然這只是從那群打死父親的兇手的罵聲中得知的,具體的細節爹孃從來沒有說過,鄭瑞安很好奇,可也只能靠自己去想像。
不過爹孃絕對沒有想到,二十幾年後的今天,在他們當年落腳的地方,他們的兒子也要帶著位女子出逃,至於逃到哪裡,卻實在是個未知數。只望爹孃在天之靈能夠保佑自己順利離開這裡,並且永遠不會被人找到。
鄭瑞安一邊計劃一邊收拾一邊祈禱,結果丟三落四,雖然東西不多,卻也整理了半天。他把包裹紮好藏在被臥中後發現已經到了凝霜學琴的時候了,於是就走出門去。
想著就要見到心愛之人,鄭瑞安的心裡又是一陣激動。他不知道今天的相見會是怎樣的情景,會不會有人能夠看出他們之間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於是鄭瑞安便在心裡盤算著一會見到凝霜該怎麼表現才會讓人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