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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渙點頭應了一聲，方海心卻忽然朝這邊大神道：&ldo;很快連男二都不是了。&rdo;聲音冰冷，重重一哼。

程渙轉頭，對上方監製冷漠的探究的目光，他沒說什麼，心中暗暗計較，估摸著，等那個沈遊過來，鴻門宴開場，一場好戲搞不好才將將要開始。

果然，一直沒吭聲的導演衛保仁忽然道：&ldo;男二既然定了是他，怎麼忽然又變了？&rdo;

安若思抬眸看了程渙一眼，若有所思地端著茶水靜靜抿了一口。

方海心哼道：&ldo;誰知道呢，或者是我們男主演牌大的緣故吧。&rdo;

程渙暫時什麼也沒說。

不久，沈遊進了門，這位人氣小生有一張大眼睛錐子臉，是典型的小鮮肉長相，但鮮肉大約從豬身上割下來就需要冷藏才能保鮮，進門的沈遊如今一臉慘白，面色繃著，下頜緊抿，一副剛剛被人魚肉了的慘樣。

程渙側頭看他，暗自挑眉，心中默默嘆了口氣：怎麼說人家能當小鮮肉他不能當，這辦個苦相都不忘記擦粉打底，多有敬業精神。

沈遊魚一樣鑽進了門，肩甲微微縮著，埋著頭，小心翼翼進來，然後很有眼色地走到了衛保仁身側站定，特別輕地道了一聲：&ldo;衛導。&rdo;

衛保仁側頭看他，有些奇怪：&ldo;小沈啊，你這是怎麼了？&rdo;

&ldo;導演，&rdo;沈遊一眨眼，眼眶就蓄上了水光，&ldo;我得罪人了，您快救救我吧。&rdo;

說完，目光抬起，朝著程渙這邊筆直地落了過去。

第17章

程渙終於回過味來了，他這個男一搞不好不是靠運氣砸來的。

但《南城往事》的男一都拿到手了，過兩天就簽合同了，他才不管其他，這角色他要定了。

這麼想著，即便包間裡一道道探究審視的目光打在臉上，程渙也從容抬眼同沈遊對視，眼神一派光明磊落。

沈遊似乎是打定了注意裝柔弱，程渙這麼筆直地回視過來，他當場一瞥眼，委屈得恨不得眼淚掉下來在地上砸個坑。

衛保仁也看了程渙一眼，問沈遊：&ldo;你得罪誰了？&rdo;

沈遊不言語，桌上的方海心冷哼一聲：&ldo;還能有誰，咱們劇組牛逼哄哄的男一號唄。&rdo;

這鴻門宴唱成這樣，不管提前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這桌上不少人都尷尬得不知該說什麼，只能集體沉默當啞巴，更何況誰都和程渙沒交情，誰都不會幫他說話。

這時候倒是一直沒吭聲的安若思開口了，她慢吞吞道：&ldo;要說就說清楚，別吞吞吐吐的，也別給自己加表情帶戲，都是演員，哭戲誰不會演，來來來，是個男人就把眼淚和粉底一道擦了，大家都坦誠些，有一說一，有二說二。&rdo;

安影后性格直慡這件事整個圈子都知道，可那句&ldo;把眼淚和粉底一道擦了&rdo;差點沒把沈遊噎死，方海心不悅地看了安若思一眼，不方便得罪，便沒有說話。

沈遊這哭戲演到一半，本來以為自己是主角，結果半道殺出個要他卸妝的安若思，他茫然了片刻，才想起自己的戲份，當即吸了吸鼻子，緩緩開口：&ldo;我……&rdo;

程渙又打斷他，說的也很坦誠：&ldo;你可以直接說結果，再說過程。&rdo;

沈遊再次被打斷，心中恨恨，又不滿地抬眼望過去，終於道：&ldo;我演不了男二了，有人要在我臉上劃刀子。&rdo;

一句話出來，全桌譁然。

衛保仁愣住，下意識轉頭看向沈遊的面孔，還好，現在看看還是平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