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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外祖父外祖母幾位長者如何暫且不論,接待她的總是舅母抑或那幾個表姐妹,至於幾位舅舅。尋常連一面也見不上。
℃之她又素來記不清人。哪位是大舅舅哪位是興舅,也是時常弄混,那幾位也都沒那麼願意見她。所以時至如今,當若生想要回想起段家大舅舅的為人時。腦海裡便只剩下一片空白。莫說為人。就是說話的腔調也記不得。
但她知道,京畿上下也都知道,永定伯府的世子爺段承宗是個正人君子。
衣冠楚楚。儀表堂堂的正人君子。
若生雖然不喜段家的人行事作風,也不覺自己那幾個舅舅真能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發現他們非但不是衣冠楚楚的君子,而是披著君子之皮的禽獸。
東夷來的舞姬,即便在個商賈眼中,也算不得人,充其量只能是個玩物。
而東夷舞姬生下的女兒,能被財帛買賣的異瞳孩子,連玩物也稱不上……於他們看來,只是個玩意罷了……
若生現如今只要一想起段家大舅那端著斯文儒雅模樣去見人的樣子,就不由得齒冷、心冷,渾身冷,幾要顫慄。
“他是個完美無缺的人。”她聲音漸微,語氣卻變得冷硬起來,口中說著的分明像是好話,但卻絲毫沒有誇讚的意思。
蘇彧笑了下,眉宇間亦籠上了一層冷意:“什麼都打探不出嗎?”。
若生輕輕咬了一口手裡的梅子,入口生津,酸甜可口,心情莫名鬆快了兩分,微微頷首道:“是呀,連半點不對勁的地方都沒有。於內,他家中只一妻一妾,同髮妻相敬如賓多年恩愛有加,夫妻和睦,孝順長輩;於外,素有賢名,和同僚之間關係和睦,從不與人結怨。作風優良,不狎妓,不好賭,不與人爭鬥。寫得一手好字不提,在畫技上也頗為心得,他的一幅字畫據聞也是千金難得的佳作?”…
蘇彧嘴角微翹:“你的工夫也不算全部白費了,他的字畫的確很出名。”頓了頓,他補了句,“不過他的畫,真論起來,也不過爾爾。”
口氣平淡,但意味張狂。
這話換了旁人來說,若生定然要譏上兩句不要臉,但眼前說出這句話的人是蘇彧,她也就無話可說。
蘇彧道:“他每半月,會晚歸一次。”
若生愣了愣,“每半月?”
距離他們回京,並沒過多久,可這個“每”字,至少也得有個三兩次方可拿出來說。
她遲疑了下,試探地問道:“你已經暗中查了他多久?”言語間,她暗忖著,這少說想必也得有個月餘了。
誰料,她話音剛落須臾,便聽到蘇彧波瀾不驚地回答自己,“已有近半載了。”
那就是,差不多六個月!
若生倒吸了一口涼氣,訝然脫口道:“當真是能告訴我的事?”
如果是她不該聽的,那就趕緊打住了才是,話這東西,多說多錯,多聽也是錯,知道了不應該知道的事,誰還能有好果子吃?
蘇彧卻漫然斜睨了她一眼,兀自吃了顆糖漬梅子,說:“你同我說過的事,難道便是能告訴我的事?何況,大局為重。”
若生怔怔地想,這倒也是。
他都知道她這人渾身上下不對勁,腦子裡藏著許多世人尚不知曉的事了,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不可談論的?
她略微鬆了一口氣:“蘇大人真是深明大義,十分……”
“自然,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連三姑娘心裡想必也清楚得很。”他悠悠然插進來一句話,而後神情陰惻惻地道,“殺人不容易,但想殺你,絕對不難。”
若生叫他面上神情唬了一跳,剛想老實點頭說自個兒心中有數,忽然琢磨起了他方才說的話似乎有哪裡不對勁,而後驀地將杏眼瞪得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