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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剴定冷笑道:「如果本官非要管呢?」
寧江負手而立:「子不語怪力亂神,小民自不敢對大人說舉頭三尺有神明,然而聖人有云: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願大人行君子之道,莫做小人!」
「你說什麼?」曹剴定一聲大喝,眉心祖竅文曲印府的文氣化作官威,浪潮般湧出,周圍百姓盡皆惶惶下拜。
寧府的少爺竟然對縣老爺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人人面無血色。曹剴定的舉人文氣,如同浪潮一般沖刷而過,他們心驚的看向寧江,只見寧江在那洶湧的氣勢之中,猶如中流砥柱,竟是一絲一毫不肯退讓。縱連曹剴定也暗暗心驚,就這麼一個剛剛才行完冠禮的白衣小民,竟然強行抗住了他的官威?
寧江對那撲面而來的、大浪一般的官威,彷彿全無感覺,他負著雙手,盯著曹剴定,一字一頓:「請大人……莫、做、小、人!」
沒有想到寧江竟然敢當眾頂撞縣老爺,所有人盡皆惶惶。
然而寧江卻知道,這一次,他必須強硬,無論如何都要強硬。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得罪了曹剴定曹大人,也唯有如此,曹剴定才不敢動他、不敢動他家人。
昨天,他只是個剛剛及冠的少年,曹剴定幫著寧濟拿下他就拿下了他,但是經過今天的這一場較量,他「不孝」的罪名已經被徹底摘下,穩穩的坐上了寧氏族長的位置。
寧氏在高鎖縣畢竟是個大家族,拿下一個父母雙亡、無權無勢的少年,和拿下一個大家族的族長,其性質完全不同。
更何況,他現在當眾頂撞曹剴定,接下來,他要是出了什麼事,人人都會懷疑是不是縣大人的所作所為,考慮到自己的官聲,曹剴定反而有更多的顧忌。
在摘下了「不孝」的罪名後,這一次,他是典型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曹剴定怒視了寧江一眼,目光卻又下意識的往周圍掃去,此時此刻,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不但有寧氏的人,有縣城裡的幾個秀才,有段家、華家、路家這幾個大家族的家主,人山人海,人人都在驚疑的看著他和寧江。
如果寧江表現軟弱,他帶走了也就帶走了,但是現在這傢伙公然的頂撞他,他除了在心中暗罵寧濟無能,大好的局面弄成這個樣子,此刻竟是拿寧江全無辦法。
此時,段家、華家、路家這幾個大家族的家主,也在驚疑的看著曹剴定。
寧家與他們幾家都是高鎖縣裡的大家族,寧家的內部紛爭和他們無關,寧江是不是真的做了那種大不孝的事,他們也完全不知情,再說了,誰成為寧氏主家的家主,那是寧氏的事,他們最多不過就是看看熱鬧。
但是現在,寧江的冤屈已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洗清,寧濟誣陷少家主,謀奪產業,這是毫無疑問的事。
如果曹剴定真的不顧法理公道,強行干涉寧家的內部事務,在寧家少主沒有觸犯任何律法的情況下,以職權對付寧家法理上的繼承人,那他們這些大家族也會人人自危。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那他們恐怕也只有聯名上書,為寧江出頭,無論如何要轟走曹剴定這個知縣。
畢竟,今天曹剴定可以這樣對付寧家家主,明天就也能夠對付他們,誰也不想自己又或自己的子孫,將來落到跟寧江一樣的地步。
曹剴定如何看不到這幾位家主的疑慮?不孝之罪,民不舉,官不究,寧江大不孝,寧家內部的父老聯合鄰裡一同上書請他處置,他那是維護禮教,為民除害。現在寧江擺明無罪,他繼續為難,那就是把寧、段、華、路幾個高鎖的大家族全都逼到他的對立面,一旦鬧得這幾個家族聯名為寧江伸冤,他這官也不要做了。
臉龐牽強的牽動了一下,擠出笑容:「江侄誤會了,本官是乍聞寧濟這廝竟然誣害族長,矇蔽視聽,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