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金雙喜的小勇氣(第2/4 頁)
,但他也不敢讓金主任有藉口來罰自己,眼珠子亂轉了一會,又辯駁道,“我笑話你或許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能打我——且那時候是在廠外,可還沒上班呢!你扔土塊時,我已經在廠內了,便要受到廠規的保護!”
這理直氣壯的狡辯,也是令人目瞪口呆了,偏偏卻又還有他的一點歪理在,金雙喜不由對連潮生道,“你實在不該生在我們福建道,該去紹興——不做個訟棍都委屈你了。”
她的譏諷還不足以讓連潮生恐懼,不過毛荷花的威嚇力便是十足了,她也問金雙喜,“金主任,廠規是這麼算的麼?不在廠內,便不能約束,也就是說,倘若在廠外,我把他殺了廠子裡也不管?”
她掃了連潮生一眼,將手慢慢握成拳,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那一眼便足以證明毛荷花是親手殺過人的——她轉戰遼東多年,怎麼可能沒殺過人!連潮生一下嚇得說不出話來,雙腿發顫,不由縮到金雙喜的辦公桌身後,叫道,“主任,你瞧,她又威脅我!”
金雙喜對他實在是發自心底的膩煩,皺眉道,“毛荷花,什麼時候殺人案都不歸廠子裡管,歸警察管,你既然說了這話,那連潮生要是死了,警察肯定找你來調查,雲縣可不是法外之地,買活軍的規矩你心裡要清楚。”
毛荷花是懂得道理的人,其實金雙喜也不覺得她真想殺人,只是這番話她是必須說的,從毛荷花的表情來看,她也完全領悟到了金雙喜的意圖,便衝著她微帶感激的點點頭。金雙喜繼續板著臉對連潮生說,“但毛荷花也沒有威脅你,這只是對廠規的探討。倒是你,誰允許你曲解廠規?是誰告訴你廠規是以廠門為限?”
她虎著臉開始寫條子,“連潮生言語騷擾異性同事,造謠滋事,毛荷花甩土塊嚇唬同事,意外造成紅腫傷害,因連潮生挑釁在前,罪加一等,罰三天工錢,負責打掃男廁所半個月,毛荷花罰兩天工錢,打掃女廁所十天。”
這處置連潮生自然不服,叫道,“金主任,你偏袒女娘——什麼叫嚇唬同事,意外造成傷害,她分明就是故意!你這樣行事不明,我寫信去投訴你!——我和我哥哥說!”
金雙喜呼吸也是一緊,但知道這時候如果露怯,便是被連潮生給拿捏住了,將來工作便難做。反而要比平時更加冷硬,掃了連潮生一眼,淡然道,“故意?她和你隔了十幾米,抖手能在人群裡打中你額頭,這要不是意外,是故意,那你就要小心晚上出門,不知哪裡飛來一塊石頭把你砸死了。還有你哥哥,你哥哥是誰?你告訴我名字,我也寫封信請更士查查他怎麼包庇你胡作非為。”
辦公室裡四個人,郝六雖然最高大,但一句話都插不上,連潮生反而被兩個女娘逼得額角冒汗,不敢再爭閒氣了,悻悻然離去,毛荷花向金雙喜行了一禮,說道,“多謝金主任處事公道。”
她對自己的懲罰倒是接受得很平靜,郝六也和金雙喜打了個招呼,轉身追著她匆匆走了,一路還和毛荷花低聲談論著什麼。金雙喜倒不留心他們,自己閉上眼,先將今日的衝突覆盤了下,找下自己可能的疏漏,推演之後可能的進展——雖然她能處罰連潮生,但那幾個班主未必會贊同,說不定會給毛荷花、郝六哥小鞋穿。
這事兒,從老理來看,毛荷花撅一土塊都是輕的,若她有兄弟,把連潮生打死都不算是罪過,連潮生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少爺,無非是略殷實些的漁民出身,哪有被崩個土塊就鬼哭狼嚎的道理?但從大了說,這事關係到外來戶和地頭蛇之間的一口氣,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本地的船廠,現在有長溪縣那裡過來的工匠,雲縣這裡本地造漁船的老匠人,蜀地前來投靠的船匠,這三股勢力,雖然不說明爭暗鬥,但彼此間也有東風西風的爭執。連潮生是雲縣這裡的‘匠二代’,匠人數目是最多的,否則他也不能一直如此輕佻,早被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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