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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去神智,完全不去考慮自己目前身處何方。
他的身體太奇怪了。腹部和頸後鑽心地疼,帶著灼燒感,一半彷彿有火在燒,一半又像是在冰裡,後背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浸濕。
他剛剛觸碰到那個男人的面板時,疼痛剎時緩解,對方身上有某種能讓他舒服的東西,雖然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只知道本能地靠近。
但那人不願意幫他,將他推開,於是再度陷入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中。
裴書臣擰起眉,用力把那隻手掰開,猶豫了一下,摘下手錶,戴在溫慕手腕上。
青葡萄味的資訊素瞬間收斂,裴書臣緊繃的神經隨之一鬆。
oga就是麻煩。
胳膊細得好像一隻手都能掰斷。
做完這些,裴書臣去洗手間洗手,仔仔細細洗了幾遍,確認資訊素的氣味洗乾淨了,才拿起手機給秘書打電話。
「你來一下。」裴書臣不耐煩地看向沙發上神色痛苦的青年,「對了,有抑制劑麼,拿一支過來。」
陳秘書在那頭愣了愣:「我去買。」
他是個beta,本就用不上抑制劑。而他的老闆,也就是裴書臣,頂級alpha,控制力強大,而且出於某種原因,資訊素從不會失控,他給裴總做了五年的秘書,沒用過抑制劑,自然不會隨時準備著。
這一次是為什麼要這樣東西?
不過陳秘書工作能力強,不可能說出「沒有」這種話,老闆提了要求,跑多遠也要買來便是。
抑制劑還是很好買到的,附近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就有賣。陳秘書飛快地買好抑制劑,敲開裴總房門,立刻就知道這東西是派什麼用場的了。
客廳的單人沙發上蜷著一個青年。很瘦,抱著雙腿縮成小小的一團。
陳秘書心中瘋狂好奇,但職業素養讓他不會問出一些不該問的問題,只是安靜地等著老闆吩咐。
裴書臣坐得離溫慕很遠,翹著二郎腿,神色漫不經心:「送他去醫院,他分化了。」
「好的裴總。」陳秘書說。
溫慕很輕,陳秘書輕輕鬆鬆就將人扶上車。青年臉特別小,臉頰上泛著不健康的潮紅,眉心緊緊皺著,可以看出身體十分不適。
陳秘書在幫他系安全帶時,看到他手腕上銀灰色的機械腕錶,那手腕太細,表鬆鬆垮垮地掛著。
這不是……裴總的麼。
裴書臣的手錶都是特製的,錶帶內嵌著資訊素阻隔環。陳秘書不禁失笑,他的老闆是個精明冷漠的商人,在某些時刻竟也會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溫柔。
陳秘書開動裴書臣的車,載著一個剛剛分化的、不知為何出現在他老闆房間裡的oga,向醫院疾駛。
不遠處跟著輛不起眼的車,車窗內伸出一段漆黑的鏡筒,閃光燈閃爍幾下,疾馳的阿斯頓馬丁被攝入鏡頭。
消毒水味充斥鼻腔,溫慕幽幽轉醒,眼皮沉重地開合幾下,入目皆白。他好像是在……醫院。
他只記得自己煎熬得快死掉,模糊中手臂一痛,體內叫囂著的疼痛漸漸平息。似乎有一個人將他扶上車,車子開起來他又開始頭暈噁心,後來徹底失去了意識。
「小慕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你可真是嚇壞媽媽了。」
……媽……媽?
他在孤兒院長大,從記事起就沒見過自己的雙親,哪裡來的媽媽?
溫慕震驚地轉頭,看向女聲傳來的方向,一個中年女性坐在病床邊,關切地看著他。
女人一頭長髮,長得很漂亮,眼圈微紅,像是剛哭過,顯得有些憔悴。她身後還坐著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女孩,八九歲的樣子。
「小慕,你分化成oga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