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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倚槐劃拉著螢幕:「暫時沒符合的,我再看看……公寓那邊急嗎?」
「咳,不急,」唐躒認真想了想,覺得自己遲早要被噎死,這都什麼跟什麼。他沒好氣地解釋道,「公司缺什麼都不會缺你住的,你也別瞻前顧後,優先考慮自己就行。」
大廈頂端的廣告幅高懸而下,一連三幅的版面,醒目得很,約莫是什麼小明星的演唱會預告。
唐躒拐彎時瞟了眼,藉此想起一件事:「不過……最近公司新成立了一個男團,似乎還有兩個單獨的苗子,應該都往你那邊公寓裡安排,你不是一向喜歡安靜麼?那幫小孩子應該有的鬧。」
江倚槐這人,脾氣謙溫,慣常幽默,擱在哪兒都是塊和事佬的好料子。他不擺架子,所以在外界看來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不熟悉的人也不會害怕他,熟絡了的就更不用說,唐躒拿唇齒當兵戈,天天和他鬥嘴,也不見他有動怒的時候。
江倚槐的壞脾氣,就如同低階難度的掃雷,想來有些可怕,實則碰雷機率不大,沒必要擔心。
這些少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雷點,無規律地潛藏埋伏在生活日常裡,無法精準定位。
但恆定在雷區的也不是沒有,只有一個,就是江倚槐不喜歡在休息日時被人打擾。他常年獨居,把私人時間在計劃表上安排得井然有序,大部分都在安安靜靜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在這種時候,只要有幹擾因素出現,江倚槐雖不會表達出來,但那張臉一整天都會懨懨的。
唐躒第一次碰見這陣仗那會,也不是沒驚訝,接而苦口婆心地開導:江老師你這樣不好辦,以後有了女朋友,你禮拜天就這麼悶著,全天候開靜音模式,零互動零交流,分分鐘被發好人卡啊。這樣一來,以後哪還有妹子願意……
被擾了清淨的江倚槐歪靠在沙發上,把書從臉上扒下來,面無表情地回了句「知道了」,就算是聽過了,也不曉得聽沒聽進去。
託唐大爺的福,思想工作做得萬分到位。經年以後,江老師年已廿八,至今從容坦蕩地單著,果真沒找女朋友。
江倚槐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嘆了口氣,心想看來不搬是不行了:「你也知道我進了公司就一直住公寓那片,沒什麼經驗,也不瞭解市場,估計不太好找。這樣……我再想想,也留意找找房源,實在找不到我就忍著吧。」
江倚槐為人有一個很大的優點,那就是很會審時度勢,隨遇而安。哪怕此刻拆遷隊三敲五砸把他屋子夷為平地,恐怕他也能在最快時間內冷靜下來,細謹認真地列清賠償事項。
唐躒收穫了一個相對滿意的答案,欣然踩下剎車:「行,你再想想。」
江倚槐擺了擺手:「嗯,那我走了。」
「我事先警告,今天你可別惹事啊!」唐躒把車停在了人跡罕至的學校後門,以免引來群眾的目光,「這段時間三天兩頭掛在話題上,都快變成本年度最容易偶遇的明星了,丟不丟人。」
江倚槐「好好好」地應著,攬過雙肩包背在左肩,戴好口罩就插著兜下車了。
溫度適宜,江倚槐離開酒店時沒帶外套,從行李箱裡揀了身白色t恤穿,佐以淺藍色牛仔褲和米白色球鞋。他把自己捯飭得煥然一新,和前些天拍戲的樣子大不相同,頭髮洗順了,幾縷劉海斜散在額前,總體看來頗為青春,簡直能混入剛入學不久的新生,連熬夜留下的黑眼圈都變得合情合理。
畢業多年,江倚槐鮮少有機會像這樣在校園裡悠閒自得地走。哪怕是在學校拍戲,亦或是難得回去母校,也是被人群裡三層外三層地堵著,被相機這條街那條街地追著,半點不自由。
此時約莫將近打鈴,路上學生都埋頭趕路,抱著書的,背著包的,提著電腦的,滿眼都是。
唯獨江倚槐走在樹底下,步伐不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