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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話音未落,電話那頭的於鶴立就急切的打斷了她,「你開什麼玩笑?咱們要分別半年多,我不幹,到時候沒準都害相思病早就死透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鶴立,咱們都已經這個年歲,需要儘量理性的去看待感情。有些事,不是僅憑著衝動就能如願以償的。咱倆離開國內四年多,對環境也得有個適應的過程。你現在剛倒好時差,之後想過要做什麼嗎?開貿易公司需要哪些條件,開在哪裡,進貨渠道和市場如何,你都考慮好了嗎?」梁蘇心急如焚的勸道。
「唉,說不過你。」於鶴立的口氣如同被風霜打蔫了的茄子,從內到外散發這一種濃鬱的頹意,「早點休息吧,你連時差都沒倒就開始奔波,想想就心疼的要命。」
梁蘇的心頓時軟了下來,換個角度想想,其實她挺心疼於鶴立的。找了個頗有主見又很能折騰的女朋友,總是喜歡自己一意孤行做所有的事,家裡也不認可,只能離開原有的資源另闢蹊徑,想想就覺得辛苦萬分。
「你在家也別跟老人硬頂,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梁蘇柔聲道,「早點睡吧,順便靜候佳音。」
「好。」於鶴立收了線,一鼓作氣衝進寒冷的夜風中,快步回到家裡。
此時已是深夜,於鶴立帶著一身寒露回到家中,眾人都已經熄燈熟睡,只看見小保姆低著頭在安靜的拖地。
「伯父和宵立哥都還在加班,連晚飯都沒在家吃。」小保姆怯生生的看著於鶴立,估計今天夏琪琪心情又不好,沒準對她發過火。「你要吃些東西嗎?桌上有新買的稻香村糕點,冰箱裡還有晚餐留下來的燻魚。」
「沒事,我在外面已經吃過了。」於鶴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肚子,今天在外面等梁蘇接電話,隨便在路旁館子點了碗炸醬麵填了肚子,這會兒真覺得有些餓了。他躡手躡腳的走到桌子邊,從點心盒裡取出兩塊牛舌餅,用餐巾紙包了拿回房間慢慢吃。
想起來,這些牛舌餅還是前兩天夏琪琪從王府井買回來,專門給小侄子當宵夜的。於鶴立嘴角微微上揚,心上人梁蘇再怎麼我行我素,可終歸是個講理的主兒。不會像夏琪琪那樣,把一個好好的家攪得雞飛狗跳,兩個大男人都在外面加班,自己和媳婦孫子整日慪氣。
幾十年後的梁蘇會是什麼樣呢?應該會是個很和善的老太太吧,化上妝穿著鮮艷的羊毛套裙還能依稀看出年輕時候的風采卓然,平日裡侍弄花草,養養貓狗,看起來和顏悅色,輕言細語的,不過一旦上了法庭,又是一朵凌霜傲雪,鐵骨錚錚的紅玫瑰。
罷了,既然梁蘇陰錯陽差失去了律師資格,那麼就讓她安心在重慶好好複習吧。畢竟在路教授身邊可以隨時請教,又有寵物陪著,想必也可以舒緩緊張的心情。想到這裡,於鶴立的嘴角微微上揚,心道現在就先委屈自己一下,等到時候見了面,一定變本加厲討回來。自己本質上是個不折不扣的生意人,可以放長線釣大魚,卻萬萬沒有折本的道理。
千里之外的重慶,此時梁蘇正躺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輾轉不眠。過幾天搬到路教授那兒,又要開始緊張的學習了。
路教授家的客房寬敞而明淨,更難得的是還有一張靠窗的大書桌,可以看到遠處的長江浪花滾滾而過。「我會選樓層吧。」路教授美滋滋的指著遠處的江景,「人家都選樓層低的,生怕萬一停電上上下下的辛苦,我卻覺得好不容易買套商品房,一定要選擇自己喜歡的。哪怕停電得爬爬樓梯也只值得,畢竟這種情非常少見,影響自己的決策實在不值得。」
梁蘇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把行李擺放整齊,又把一袋牛肉乾撕碎了餵喜鵲。喜鵲樂的搖頭擺尾,直撲在梁蘇身上蹭癢癢,樂的路教授在一旁大笑不止。
師徒二人彷彿存了十足的默契,自從梁蘇住進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