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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一處清溪,攀過幾百步雲梯,遠處的山崖林間,突兀的出現了一道金光。
這金光似霧非霧,似雲非雲,籠罩在樹林上頭,再看那一處樹林,樹木枯焦,隱隱散發出一股濕黴腐氣,簪星就知,應該是找對地方了。
她喘了口氣,誰能想到,成日在寫字樓裡一坐就是一整天的社畜,穿越到書中世界,竟然變成了一個暴走徒步愛好者呢?修仙修的不只是腦力,還有體力。
簪星歇了片刻,繼續往前走,越靠近那片樹林,濕熱之氣越重,連身上的青紗袍都被霧氣打濕了。從樹林中蜿蜒流出一道溪水,這溪水一半是紅色,一半是綠色,鮮艷又汙濁,看著就讓人心生不適。
越往裡走,那股不適越明顯。她拿出提前備好的雄黃包,放在鼻尖吸了一口,不適的腥穢之氣略散了一些,但還是覺得胸中滯悶,噁心發寒。
這地方,確實不怎麼適合人來。
待又艱難地走了幾百步,紅綠相間的溪水到了盡頭,出現了一汪黑色的沼澤。
這沼澤像是有生命,正當中,隱隱形成了一個流動的漩渦,像是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吸進去。再看沼澤周圍,一棵草也無,從沼澤漩渦處不斷的蒸騰起金色的瘴氣,顏色越是鮮艷,看起來就越是危險。
黑沼澤的斜邊,生長著一棵樹,這樹不高,約莫一人來長。整棵樹都是斜著長的,樹幹有手臂粗,樹幹的盡頭,又抽出一條血色細枝,正垂在黑沼澤的上空。
這就是夜藤枝了。
夜藤枝,有枝無花,一棵樹只生一根枝,一年只生一次。採摘了一枝,就得等第二年。
簪星估量了一下自己與這棵樹的距離,覺得有些難辦。
要採夜藤枝,只能先爬上這棵樹,且不論這棵樹牢不牢固,她自己爬得穩不穩,光是要靠近那個瘴氣發源地的漩渦,就很難。
她撫了撫心口,期望梟元珠能給她一點靈感。然而自從上次打出了「鏡花水月」,梟元珠短暫地爆發了一下之後,這顆珠子就像是死了一樣,再無反應,不知是不是進入了休眠期。
不得已,簪星把準備好的布巾戴在臉上,矇住口鼻,又含了幾顆薏米仁在嘴裡,才走到夜藤枝前,腳一蹬開始爬樹。
不得不說,自從開始修煉了以後,她的身體素質倒是變好了不少。爬起樹來,也算順利,
這樹看起來不粗,爬起來倒是很穩很結實,簪星只爬到枝頭端點就不敢爬了,縱然如此,撲面而來的瘴氣還是令她覺得險些支撐不住,汗水瞬間濕透了衣裳。
她一隻手緊緊抓住樹幹,另一隻手抽出腰間小刀,想要將樹枝切下來,沒想到切了兩下,連個刀印都沒留下。簪星愣了愣,索性以元力包裹刀鋒,用力一砍。
「鐺——」的一聲,刀被彈了回來,刀刃出現了一個缺口。
「這樹枝是鐵做的嗎?」簪星目瞪口呆。
她再用力地砍了幾下,那樹枝渾然不動,彷彿在嘲笑她的無能。
簪星懵了,東西是找到了,帶不走又該怎麼辦?
正想著,忽然覺得背後有勁風襲來,簪星猛地皺眉,一道劍光朝她胸前橫掃而來,她往後一退,身後卻是那從只有手指長的夜藤枝,腳步頓滑,一頭栽向黑沼澤中,千鈞一髮的時候,簪星一手握住那根夜藤枝,整個人懸在空中。
身下是不斷冒著瘴氣的黑沼澤,身前站著一個穿金紗袍的男子,手持長劍,目光不屑地看著她。
「華嶽?」簪星震驚:「你幹什麼?」
華嶽踏在樹幹上,居高臨下地盯著簪星,語氣陰沉:「你說我幹什麼?」
簪星蹙眉:「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害我?」她心念一動:「你想為段香嬈出頭?」
「嘁,」華嶽把玩著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