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第2/2 頁)

“看得見嗎？”他沒注意到我望向他劉海的視線，溫柔地蹲下來問我。

“那些怪物？”此時此刻我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恐懼，我嚇得幾乎說不出話，擠出這幾個字後，只能眼淚汪汪地點頭。

“別怕，別怕。”他說，“沒關係的，我會保護你。你是咒術師嗎？”

“咒……什麼？”我茫然地、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

“咒術師，”他好脾氣地說道，“不過看樣子你什麼都不知道呢，算了，當我沒問過好了。”他拉起我的手，“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

我指了指前方，我離家大約也就差幾個路口。

“離得還算近，”他的臉上仍然是那副僵硬的笑容，這樣仰視著他，我發現了一點剛剛未注意到的細節，比如他的眼下有很濃重的、彷彿化也化不開的鬱色，“要是太遠的話，我可就沒辦法送你了，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是誰？”我問。

“我嘛？”他將渾濁的球體投入口中，身體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卻又很快恢復正常。

“我是夏油傑，是一名咒術師。”

11

回家的時候，媽媽正坐在門口等我。

“惠？怎麼這時候才回來？”媽媽咳了兩聲，本就蒼白的臉色顯得更不好看了，我有點愧疚，正打算上前道歉，聽到媽媽問，“這位是……？”

“您好，我是夏油傑。”他自我介紹道，“他似乎迷路了，我們找了好半天。”

我仰頭看他，他微不可查地眨了眨眼睛，食指輕輕地在唇邊豎起，比了個“噓”的手勢。

媽媽似乎並沒在意夏油先生蹩腳的理由，“啊呀，那真是多謝您了，”她起身站起，“請您進屋喝杯熱茶再走吧。”

“茶倒是不用了，下次請告訴您的孩子要小心，陰影之處常有鬼怪作祟。”他緊緊地盯著媽媽身後說道，“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請恕我病體沉重，不能遠送。”媽媽微微低頭鞠躬，我也學著她的動作一起鞠躬。

“您生病了嗎？”夏油先生一直掛在臉上的僵硬笑容彷彿裂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他露出了一點真心實意的、懇切的悲傷。

“生病確實是件壞事，”他說，“我有個朋友現在也病得很重，我正需要早點回去照顧他。”

“那麼，也希望您的朋友早日痊癒。”媽媽說，“今年的夏日對病人來說實在難熬。”

夏油先生並未多說，他揮了揮手，離開了我和媽媽的視線。我看見我爹自陰影之中現身，緊緊地盯著夏油先生的背影。

但他只是盯著夏油先生離開而已。

這就是我和夏油先生的相遇全過程。

不過這麼一想，咒術高專，咒術師，這其中是不是有著什麼聯絡？

這麼想著我突然覺得，如果咒術高專裡像夏油先生和七海先生那樣的、拯救他人於危難之中的人，那麼去上什麼咒術高專，也許不是什麼特別糟糕的主意。

話說回來，猴子又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