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3 頁)

再一抬頭，他看見了海蘭。她正和山本田信一起跳舞，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他真想衝上去把她拉走，但一瞬間又控制住了自己。因為他想起了剛才的女孩，想起了海蘭的人生經歷，她走到今天這步又何嘗情願？他痛苦地埋起頭，彷彿做這種屈辱工作的不是海蘭，而是他自己。

第十章

更新時間2011-12-31 22:20:30 字數：3188

下班後，海蘭正在後臺收拾東西，侍者送來一張紙條。

我在門口等你。

‐‐孟凡

她收起紙條，又向舞廳內望了望，確認山本田信已經走了，才放下心來。

她隨著人流往外走，剛出大門，就聽見孟凡叫她：&ldo;海蘭！&rdo;她看見他了，便走了過去。而他也看清她的樣子了：燙了的頭髮盤在腦後，戴著一頂無沿帽，略微向左傾斜；妝雖不太濃，眼影卻閃著光；身穿白底紅花的長款旗袍，外套那件羊絨大衣，高高的領子外戴著一個珍珠項鍊；左手拽著披肩，右手提了個皮包，腳下踩著一雙黑色高跟靴。

他有種心涼的感覺，但還是說：&ldo;你真美。&rdo;

&ldo;……謝謝。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rdo;

&ldo;你住哪？我送送你。&rdo;

&ldo;我住的不遠，走吧。&rdo;

他們並肩而行。

由於已接近半夜，街上多少有些冷清，腳步聲可以清晰地聽到。才分開幾天，他卻感覺已是幾年，對她有種濃重的陌生感，陌生得讓他懷疑她到底是不是海蘭。當然，她是，但已不是從前的海蘭了。

&ldo;我要結婚了。&rdo;他說。

&ldo;和湘玉？&rdo;

&ldo;嗯。&rdo;

&ldo;……你註定要和她結婚的。&rdo;

他苦澀地一笑：&ldo;真的是&l;十對夫妻九配差&r;。&rdo;

&ldo;也許這就是人和動物的區別吧，&l;只有鴛鴦配不錯，無需夢裡抱琵琶&r;。&rdo;

他想告訴她他的婚姻是為了她，但欲言又止，只說：&ldo;前兩天我真的很擔心。&rdo;

&ldo;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rdo;

他看了看四周，夜深人靜，便停下來，掏出一把手槍遞給她：&ldo;這把槍你收好，以備不時之需。&rdo;

她接過來，覺得這把槍彷彿有千斤重，傷感湧了上來，她輕嘆了一聲：&ldo;何苦呢？我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rdo;

&ldo;就當作紀唸吧，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rdo;

她感到一陣失落；&ldo;時間終於瓦解了你的意志。&rdo;

&ldo;時間瓦解的不只是我的意志，還有你的。&rdo;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沒有解釋，兩個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不知不覺到她的公寓了。

&ldo;我到了，你回去吧。&rdo;

&ldo;……&rdo;

&ldo;哦，對了，&rdo;她想起一件事來，&ldo;肖四爺說，你家裡有個日本特務，所以你最好停止一切反日活動。&rdo;

&ldo;肖四爺說的……&rdo;他的臉色起了變化，&ldo;他有證據嗎？&rdo;

&ldo;沒有。&rdo;

&ldo;那我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