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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麗的臉龐,霎時變得血肉模胡。
顧皇后駭地後退一步,抓著顧問安的衣袖,慌道:「哥哥……」
顧問安沒什麼反應,拍拍她的手,低頭看著她,「男人大多愛美色,你成了這副樣子,只怕他會變心。」
容妃苦笑:「若他真的變心了,那我這輩子便再沒有遺憾。」她叩首,誠懇道:「尚書令大人,還請您答應妾的請求。」
她看著顧皇后時,有一點羨慕,羨慕她到了這個歲數,還有兄長可以依靠。不像她,父母雙全,兄弟好些個,卻沒有一個能做她的依靠。
她這一生,除了心愛的男子,本就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若是不能和他在一起,那麼縱然是死,也要死在他身邊。
顧問安沉吟片刻,倏忽一笑:「我答應你。」
他低頭看著容妃,溫和道:「我並不需要你,可我想賭一把。我想看看,這世上的真情,會不會真的比命更重要。」
容妃沒有多說,眉目堅定:「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顧問安沒多說,和顧皇后一起去朝堂上面見百官。
這日的兵亂來的快,結束的更快。
京城中百官知曉,結伴入宮時,便已經結束了,他們唯一看到的,便是魏家三郎扶著帶血的長劍,立在朝堂上的背影。
顧皇后病容憔悴,看著遭了大罪,扶著太監的手,腳步無力地走出來,顧問安跟在身後,神色寒涼
顧皇后沒有力氣說話,便由顧問安向眾人解釋。
「三殿下奉詔入宮,卻不思恩德,意圖毒殺陛下和皇后娘娘,另攜帶鄭妃生前部署的宮人,意圖逼宮造反。幸而皇后娘娘及時派人送信給本官,本官求的魏將軍發兵,這才沒讓他奸計得逞。」
「只可惜……」顧問安深深嘆息一聲,搖頭不語。
「陛、陛下可好?」中書令戰戰兢兢開口,「陛下本就重病,如今……可好?」
「陛下性命無礙。」顧問安嘆息一聲,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哀傷不已,「只是中風癱瘓,不良於行,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頓時,朝上慟哭一片。
其中幾分真心其中假意,卻沒有人猜得到。
待到眾人哭聲漸停,顧問安才繼續道:「陛下中風時,唯容妃娘娘侍奉在側,有話囑咐容妃娘娘,此刻還得娘娘本人宣告。」
皇帝生病這些日子,一直是容妃照顧的,顧問安這話,眾人倒沒有疑問。
容妃從後頭出來,一露面,便使得所有人都驚駭不已地看著她。
她那張俏臉,此刻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又恐怖又難看,令人心驚膽戰。
容妃站在顧皇后身側,聲音哀涼:「陛下發病之前,讓本宮傳達口諭,冊立淮南王為儲君,待平亂後登基為新君。」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聲道:「謝慎輕薄本宮,本宮拼死都未能護住清白之身,他已被陛下貶為庶人。」
容妃環顧四周:「陛下的口諭,唯有這麼多,本宮已說完了。」
中書令當即提出質疑:「容妃娘娘有證據嗎?只憑娘娘一面之詞,臣等很難相信。」
容妃滿臉的哀莫大於心死,不鹹不淡懟他:「你愛信不信,有問題就去問陛下吧,問我做什麼?」
她語氣漠然,目光落在一旁的盤龍柱上,悠悠然開口:「也罷,本宮身子髒了,說的話本就不可信。我無顏再存活於世,該說的已說完,你們若有問題,就下輩子再說吧。」
說罷,不等眾人反應,腳步飛快,沖向大殿中的柱子。
「砰」一聲巨響。
鮮血飛濺,容妃倒在地上,很快沒了聲息。
顧問安驚了,忙喊:「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