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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隕肩頭的血洞不斷滲出鮮血,衛韞玉的背脊被他的血水染透。
她瞧著他身上血洞,指腹不斷顫著,眼眶不斷蓄淚,硬撐著不敢落下。
「祁隕,祁隕,你醒一醒啊,醒一醒啊。」衛韞玉喊祁隕的聲音帶著難以壓抑的哽咽哭嗓。
昏迷中的祁隕迷迷糊糊似乎聽見衛韞玉在喊他的名字。他知道自己身處險境,也記得交待十七帶走她,可是眼下,她怎麼又在他身邊?祁隕昏迷中滿是不安。
他怕她此時在身處險境的自己身邊慌亂無措,怕她並沒有被送到安全的地方,怕自己失去意識無法護她安好。
昏迷中的祁隕眉心緊擰,衛韞玉捂著他不斷滲血的傷口,在他耳畔一遍遍低聲喚他:「祁隕,你不能死,不能死。」
對,他不能死。昏迷中的祁隕也一遍遍在心中對自己說。
強烈的求生之念,撐著祁隕熬過重傷昏迷,醒了過來。
他在衛韞玉懷中掀開眼簾,抬手撫過衛韞玉驚惶的眉眼。
衛韞玉低首瞧著甦醒的他,強撐著不敢落下的淚珠,在此刻噼啪砸在他臉上。
「好了,乖,別哭了。」他抬手抹去她眼尾濕意,也遮住她眸中驚惶。
淚水和著雨水在這個寒夜裡淌著,衛韞玉攥著祁隕手腕,咬唇壓抑哭音。
雨水聲遮掩腳步音,有人悄步走近了衛韞玉帶著祁隕藏身的草叢中,
一道話音在雨水中落入衛韞玉和祁隕耳畔:「統領,雨水太大,將血跡洗去了,沒了血跡咱們如何追九殿下等人?」
「一寸寸往前搜,那麼多個大活人從江水裡爬出來還帶著傷,不可能跑太遠的。」被換做統領的那人回道。
「九殿下身邊那幾個暗衛可真是難纏,十個人竟生生攔住了將我們二十餘人拉在江對岸分毫也過不來,若不是咱們兩個一直在江這邊,只怕也要被攔下。」這人低語道。
「別說了,快找人吧,好在九殿下重傷在身,身邊不過跟著個女子,找到了殺了他兩人便是。」這位統領是和十七同一批在暗衛營裡的人,贛江碼頭打起來時,他便意識到九殿下身邊的十個護衛,應是先帝在暗衛營中選出的頂尖暗衛。
他們此行在贛江碼頭的只有二十餘人,借著火油箭矢的優勢能將祁隕的人圍在江水上,可若是近身搏鬥,這二十餘人,並非暗衛營中的精銳,便是人數上佔優勢,卻沒有十足的勝算。
祁隕和那十個暗衛此前被他們用帶火的箭矢圍在贛江水上,船隻毀於一旦,他們孤立於江水之下,無法抗住一輪又一輪的亂箭,十七在江水上看到的那具暗衛屍體,便是在那時死在了江水上。
其餘諸人,雖未曾喪命,卻大都被箭矢所傷。
眼瞧著是抗不過一輪輪帶著火油的亂箭,祁隕等人遁入江水之中,帶傷往順著江水流向,往贛江下游游去。
因著他們身上都有傷,江水之上難免會染上血紅,祁湮留下的暗衛所帶的火油箭矢無法準確的射入江水中的他們,便順著那江水的血跡,一直追到了此地。
初時他們沒有馬匹,因此祁隕等人在水中借著水流及時甩開了他們一程。
後來這些人在中游處找了馬匹來,又接著緊追到了這兒。這位統領便是從中游處帶著一個暗衛和其餘的暗衛兵分了兩道,自對岸追來。
此前在贛江碼頭時,亂箭皆是射向的祁隕,縱使暗衛護著,卻還是中了一箭。
祁隕身上舊傷剛愈,這一箭破開了他剛剛癒合不久的舊傷,血洞極大,沿途在江水中不斷失血,傷口被江水泡的發白。
他扛不住了,暈倒在江水中,祁湮的人便是在這時追了上來。
暗衛上岸同他們廝殺,死死護著身後的祁隕。
那兩人腳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