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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笑眉眼生得稠豔美麗,不似男子,總是一副慵懶倦怠神色,聞言掏掏耳朵道:“師兄你還有臉說我?你成日往那雲真人的洞府跑,知道的當你們是好友,要促膝長談、抵足而眠,不知道的,只怕還當你們是雙修道侶,百年不見小別勝新婚,才要一敘相思,乾柴烈火嘞,否則幹嘛總賴在人家洞府里舍不得回來?”
沈憶寒道:“胡言亂語,我與雲真人相識千年,是少年好友,多見幾面怎麼了,倒是你一連數日不見蹤影,都幹什麼去了?”
他忽然想到什麼,壓低聲音道:“你……你該不會又……”
常歌笑聞言,露出一個十分可疑的笑容來,並不回答。
沈憶寒眉頭豎起低聲道:“……這裡可是昆吾劍派地界,你要是又惹什麼麻煩,仔細師伯知道後不饒你。”
“師兄不說,陸師伯如何會知道?”常歌笑道,“再說我也沒做什麼,只是結交了一位俊俏的小弟弟,不過他年紀小,我也守禮的很,既不曾對他說什麼孟浪輕薄的話,也不曾佔他便宜、吃他豆腐,只聽他訴苦、說了些傷心事,我見他好生可憐,便安慰安慰他而已,這可是在做善事。”
沈憶寒蹙起眉:“什麼可憐的小弟弟,你把話說清楚……”
他這位常師弟,雖然憊懶不著調了些,人卻算不上壞,否則當年也不會被沈憶寒母親收為弟子,唯有一點不好,便是有個怪癖——愛扮女子模樣作弄人。
常歌笑生的美,這種美不同於沈憶寒的俊朗親和,而是靡麗稠豔,他又自小不愛和師兄弟們相處,反倒討師姐妹們的歡喜,於是在脂粉堆裡,學了一身釵妝本領,扮起女子來,真可謂毫不費力,且模樣不輸許多豔名在外的仙子女君,當初就曾忽悠得琴鷗島上不少懷春少年情竇初開,對一位“紅綃仙子”魂牽夢縈。
他倒不是真喜歡他們,不過是性子頑劣愛作弄人罷了,此事敗露後,常歌笑可想而知的捱了門中長輩一通狠罰,其中罰他最狠的,便是二人口中那位即將到來的“陸師伯”。
沈憶寒知道他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並非真戒了女裝的癖好,只是不在琴鷗島上欺騙無知少年罷了,因為出去歷練時,常歌笑還是時不時愛做女子打扮。
常歌笑道:“就是字面意思,再說他也不是昆吾劍派弟子,你怕什麼……”
沈憶寒:“……”
可憐的小弟弟、會訴苦,年紀小,還不是昆吾劍派弟子……
要素過多,沈憶寒腦海裡無端聯想起一個人來,大覺不妙。
只是還不及追問,他們那位陸師伯卻到了。
常歌笑如老鼠見了貓般瞬間閉了嘴,閃身躲到了沈憶寒身後,客舍前諸妙音宗弟子也不見先前的吵鬧嘰喳,都縮起脖子似一群老實的小雞仔般小聲叫了一聲“太師伯”,便都齊齊不吭聲了。
沈憶寒暗覺好笑,心道自己太平易近人,弄得這群小傢伙對他這位宗主壓根不怕,倒是唯有陸師伯這樣素來嚴厲的,才能管的住他們。
這位陸師伯大名陸奉俠,生的便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相貌,濃眉闊目,鼻樑高挺,嘴角天生微微向下,失之可親,一身勁衣玄裳,配柄闊刀,半點不像個樂修。
他也的確不是樂修。
陸奉俠是琴鷗島上唯一的刀修,他雖是沈憶寒外祖父沈老宗主的關門弟子,卻偏偏不習音律。
“我看過宗主的信了。”陸奉俠在沈憶寒面前停步沉聲道,“賀氏一門千餘口人命,竟如此覆滅,宗主不回南海,可是要與諸玄門正宗,共商此事對策?”
沈憶寒其實對調查兇手興趣不大,因為他知道這事註定會什麼也查不出來,不了了之,但此刻他需要留在昆吾劍派一段時日,便點了點頭。
陸奉俠皺眉道:“兇手如此囂張,只怕與魔道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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