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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人多，門診排著隊。

蘇南捏著單子坐在椅子上，盯著電子螢幕裡的滾動的號碼。

&ldo;118號，蘇南，2號就診室；118號，蘇南，2號就診室……&rdo;

蘇南反應過來，急忙拿起擱在膝蓋上的病歷、醫保卡和錢包。

身前人影一晃。

蘇南愣了愣，抬頭。

多日未見的陳知遇，面色沉肅。

&ldo;陳……&rdo;

他不吭聲，一把將她從椅上拉起來。

她東西沒拿穩，醫保卡掉了。

他彎腰給她撿起來，塞進她手裡。手臂繞過她脅下，攙著她，往就診室走。

醫生檢查之後，戴上口罩，&ldo;請家屬在外面等候。&ldo;

蘇南坐在床沿上，抬頭去看陳知遇。

陳知遇沒看他，直接轉身出去了。

他靠著牆，伸手去摸煙，想起來不能抽，停了動作。

裡面傳來蘇南有點兒發顫的，清脆的聲音：&ldo;……會打麻藥嗎？&rdo;

&ldo;當然得打，指甲要整個給你拔下來，不打你受得了？&rdo;

&ldo;拔完了，長的時候會不會疼？&rdo;

&ldo;挺疼的，忍忍唄。&rdo;

陳知遇心臟也好像跟著抖了一下，手指用力，口袋裡煙盒給捏得不成樣子。

第28章

我給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饑渴；我試圖用困惑、危險、失敗來打動你。

‐‐博爾赫斯

&iddot;

片刻，就診室門開啟，蘇南手裡捏著單子，跛著腳從裡面走出來。

她站著，看他一眼，&ldo;……陳老師。&rdo;

……她目光還好意思委委屈屈的。

陳知遇火氣噌地就起來了，&ldo;就這麼跟你腿過不去？嫌它多餘？&rdo;

&ldo;……不小心的。&rdo;

陳知遇一把扯過單子，邊看上面醫生給開的藥，邊往前走。

走兩步，回頭，卻見蘇南也拖著腿跟上來了。

&ldo;給我好好站著。&rdo;

蘇南立住不動了。

十來分鐘，陳知遇取了藥過來，一看蘇南，真就電線桿子一樣，杵在那兒不動。

&ldo;……你不會找個座位坐下等？&rdo;

蘇南：&ldo;……&rdo;

陳知遇把塑膠袋塞進她手裡，&ldo;真需要你聽話的時候，倒是沒見你聽過一回。&rdo;

蘇南悶著頭不吭聲。

陳知遇低頭一看，她塞在浴室涼拖裡的腳，大拇指給包得嚴嚴實實。

&ldo;疼嗎？&rdo;

&ldo;……麻藥還沒散，不疼。&rdo;

&ldo;我問你弄傷的時候。&rdo;

&ldo;……挺疼的。&rdo;

陳知遇掏出手機，開啟相機。

蘇南忙去攔，&ldo;你別拍！&rdo;

&ldo;咔擦&rdo;一聲，陳知遇收起手機，&ldo;立照留存，讓你以後長點兒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