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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隕低首苦笑,心知她這是擺明瞭不願面對。
他抿唇垂眼,稍稍收拾情緒,復又抬首,視線緊鎖著衛韞玉,一字一句,堅定道:「我一字一句,皆是真心,未有半分玩笑。」
眼前郎君滿目堅定,可微雲卻不敢信他。
她在這一瞬望著祁隕,思緒卻好似透過他,瞧見當年的祁湮。
許多年前,祁湮也說過這般表露心跡的話,只是他比今日的祁隕大膽的多。
不似祁隕這般婉轉訴情,當年的祁湮在上元夜的深宮高樓之上,一字一句同她說,來日他會和她共享河山,會讓她做這世間最尊榮的女子,衛韞玉對權勢並無多少貪念,她只是愛慕那個溫潤端方的少年儲君。
於是她應了他,在後來的無數次腥風血雨裡,再無法單單將其視為忠心的太子殿下。
可後來呢?她死在深宮之內。毒酒穿腸痛不欲生。
大婚之日那場毒殺,使得她年少所有痴念論為一場諷刺笑話。
而今的衛韞玉,縱使依舊明媚,可她再難輕信旁人口中的情意。
尤其是,皇室男子口中的深情。
衛韞玉掌心緊攥,眸光冷了下來。
再抬眼時,她眸中甚至帶起寒意。
「殿下,我既救了您,便已是做好了為您賣命的準備,您大可不必以男女之情相誘。」
一句話,讓祁隕如墜冰窖。
他愣住,望向衛韞玉的眸光泛起紅意。
「我在你心中,便是這樣的人?」祁隕聲音幾帶顫意。
衛韞玉微微合眸,再掀開眼簾時,眸光更冷。
她說:「我曾經也以為你不是。」
話落,脫下那手串,擲在桌案上,轉身往外走去。
她飲過酒,腳步微微晃動,卻還是直直往廂房門外而去,祁隕立在她身後,雙拳緊攥,滿目受傷,卻還是在她行到房門口時追了上去。
他攥住她手腕,猛地將人拉了回來。
衛韞玉剛行到房門口抬手欲要推開房門時,身後便猛地起了一陣風,隨即自己手腕便被人扣住。
那風是祁隕腳步迅疾追了上了過去帶起的,祁隕扣住她手腕後,當即便將人扯了回來,直直扣入自己身前。
這也是他此生,頭一次如此強硬待衛韞玉。
衛韞玉失了內力武功,祁隕扣住她,簡直輕而易舉。
祁隕從衛韞玉身後將人扣住在自己懷中,衛韞玉後背正貼在祁隕心口前。
祁隕一隻手攥著她手腕,一隻手扣住她另一側肩頸,將人死死鎖在自己懷中。
他下顎抵在衛韞玉鎖骨,側首在她耳畔低語道:「衛韞玉,你不能什麼都不知道,便給我定罪。」
衛韞玉被他扣住,凝眉道:「祁隕,放開我!」
祁隕聽著她聲音中冷意,神色沉沉,卻始終未曾鬆開她。他下顎依舊抵著衛韞玉鎖骨,眸光卻帶著委屈。
「五歲那年,我母妃亡故,你在御花園裡顫著手遮住我眼眸,你一句句的告訴我,不要看不要看,我聽你的話,不看;小時候,你叮囑過我韜光養晦,我聽你的話,遮掩鋒芒;十三歲那年,你入朝為官,離開上書房時告訴我太子勢大,諸皇子皆非善類,要我避其鋒芒,我聽你的;再後來,你在西北宣旨,我也聽你的話。衛韞玉,我每一次都聽你的話,今日,你能不能聽我說一次。」祁隕手中力道強硬,話語卻極盡委屈。
他的話,也喚起了衛韞玉心底,關於年少時的那段記憶。
確實,祁隕這十餘年來未有半分對不住她。
衛韞玉抿唇不語,幾瞬後,低聲道:「好,你說。」
祁隕攬著她的力道愈加的重,聲音卻更加的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