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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眼著實算不上友好,狹長的丹鳳眸本就自帶漠視。更何況是面無表情的用眼尾看人,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
張鎮幾人臉色一變,氣的將筷子「啪」一聲拍在桌上。
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在鬧市裡,他們還不敢公然動手。
「鎮哥,這小子故意找事?」有人湊過來道 。
畢竟夏斯已從前向來只會無視他們,要是不主動上前,看都不可能看他們一眼。
張鎮咬牙切齒的看著前方,終究是咽不下這口氣。他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真他媽晦氣,吃個飯都能遇見傻逼!」
男人粗獷的聲音瞬間響徹整個餐館。
收銀臺的工作人員緊張的看了過來。
夏斯已付完錢後就坐在了距離張鎮最近的位置,一點都不怕事。
張鎮大步向前走了兩步,高大彪悍的身形瞬間吸引了餐館裡吃飯的人注意。
「怎麼,欠錢不還還想吃飯?」
「我媽伺候你那麼多年,你把她送進牢子裡是半點沒手軟啊!」
「狼心狗肺的東西,怪不得你爹孃那麼有錢都不養你。」
他是不會動手,但發洩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非要動手,反正是個啞巴,他說什麼都不會遭到反駁。
吃飯的人紛紛將頭抬起,湊熱鬧看好戲是大多數人都無法抗拒的存在。但是作為被看的那方,往往都是難堪的,無地自容的。
然而夏斯已卻只是抬起眼,毫無波瀾的看了眼張鎮。
周圍人探究的視線,鄙視的視線,戲謔的視線彷佛都與他無關。
甚至他連臉色都沒變一下。
只單坐在位置上,靜靜的等著上菜。
可店裡的服務員早已被這陣仗嚇的端著餐盤不敢上前。
「呦,發生了什麼這是?」周圍人有人詢問。
張鎮嗤笑一聲,道:「就這小子,我媽給他當牛做馬十年!他父母都不要他了,我媽伺候他。但他倒好,花點錢直接給我媽送進監獄!」
「呸,畜生玩意!」
周圍人聽後看向夏斯已的眼神漸漸鄙夷了起來。大多數人看戲是不會思考的,他們只在乎戲的精彩。
然而也有理智的人提問:「你媽什麼都沒做,就能被送監獄?」
張鎮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然後粗著嗓子大聲道:「我媽只是偶爾訓誡了他幾下,這小子有精神病,他舅有錢有勢,我媽就是個普通人。這種有錢的人搞我們普通老百姓不是想搞就搞?」
這話瞬間就激起了眾人仇富的心。
「嘖,仗勢欺人的白眼狼。」有人背地裡罵道。
眾人嫌惡的眼神能輕而易舉的將一個正常人逼得難堪到無地自容。
所幸夏斯已不是一個正常人。
他抬眼,偏冷得瞳孔如影隨形般盯著張鎮。看得人心底生寒。
有些話勾起了他的回憶。
長達三年的毆打虐待只是訓誡嗎?
張鎮的母親,他曾經的保姆。
現在已經在牢裡蹲了五年了。
之所以判了那麼久,因為她的罪名不止是虐待兒童,更大的是侵佔他人財產罪。
「你父母恨死你了!要不是你,他們也不至於鬧到現在這種地步!」
「你媽當時懷著你每天都想你去死!」
「沒有人會喜歡你,要不是留著你還能收到你父母的錢,你信不信我就算把你打死,你父母也不會回來看你一眼!」
女人在法庭上破口大罵,身形瘦弱的少年靜靜的站在舅舅身旁。
記憶裡眾人眼底高高在上的憐憫與如今周圍人嫌惡鄙夷的神情漸漸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