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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德蒙猛得壓下這句已經湧到嘴邊的話，他大吃一驚，似乎是對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感到不可置信，又感到了一陣微不可察的酸澀。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杜德蒙低下了頭，兩隻手握成拳，緊緊攥緊。

&ldo;您當時，為什麼要分手呢？&rdo;

杜德蒙抬起頭，他眼中凝出了氤氳霧氣，瀰漫在那堅冰之下。

&ldo;因為我產生了佔-有-欲。&rdo;

&ldo;對待喜歡的人產生佔-有-欲，那不是很正常嗎？&rdo;

方瓊瓊軟下了語調，緩緩引-誘著。

&ldo;那是……不對的。&rdo;

他眉毛緊蹙，他眼皮眨的緩慢，眼底似乎瀰漫著一層黑霧，素來沒有表情的臉上隱隱透出一絲痛苦的情緒。

&ldo;我曾經造過一個鳥籠。&rdo;

&ldo;曾經？&rdo;方瓊瓊站了起來，她走到杜德蒙身邊，&ldo;您不是在遇到波米蘭妮之後建造的嗎？&rdo;

&ldo;不。&rdo;杜德蒙仰起頭，&ldo;在我二十二歲的時候。&rdo;

方瓊瓊叩在桌面上的手指停住了，帕特星上這些貓狗小可愛的壽命，可比地球上的長多了，足足有兩百年，青壯年有一百年之久，而現在杜德蒙四十八歲，正值壯年。

那麼佔-有-欲的源頭就不是前女友了。

方瓊瓊將波米蘭妮的名字從心裡劃掉。

&ldo;能告訴我，您為什麼要建這個籠子嗎？&rdo;

杜德蒙沉默了，他長著一雙眼，那雙總是眺望前方，銳利的不可直視的褐眼忽的迷茫起來。

&ldo;我……不知道。&rdo;

好吧，最糟糕的情況，患者自身也不清楚心理疾病的源頭。

方瓊瓊彎下腰，她的手指拂過杜德蒙的臉頰，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按壓了兩下。

&ldo;放輕鬆，我親愛的。&rdo;

杜德蒙身體僵硬，緊繃的像是一根琴絃，但那雙手按壓下來之後，恰到好處是力道按在那&l;琴絃&r;之上，一緊一鬆。

他完全無法抵抗，只覺得意識沉浮，漸漸沉-淪下去。

&ldo;為什麼您要在交往三天之後就提出的分手？&rdo;方瓊瓊繼續詢問。

杜德蒙頓了頓，他半眯著眼，&ldo;我感到了佔-有-欲，偶爾會想起那個鳥籠，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做出非常極端的事情。&rdo;

&ldo;那您還真有&l;紳士風度&r;啊。&rdo;方瓊瓊笑了起來，&ldo;按照您的勢力或者權力，囚-禁一個人不被發現應該也做得到吧。&rdo;

&ldo;那樣是錯誤的。&rdo;

杜德蒙這次很快的回答道，帶著篤定，他垂下了頭，像是喃喃自語。

&ldo;我不想變成那樣。&rdo;

方瓊瓊頓了頓，在她職業生涯中並不是沒有遇到過那種權勢驚人，妄想著強權掠-奪心愛之人，甚至幹預她們自由的客戶。

這些人身份地位不盡相同，有一點卻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狂妄自大，不自認為錯誤。

&ldo;看來，您並不是那麼&l;壞&r;。&rdo;方瓊瓊笑了起來。

他面無表情，睫毛微微顫動，雙唇緊緊抿起，方瓊瓊感覺自己就像是看見了一隻巨犬顫抖著發出嗚咽的聲響。

她心中忽的柔軟了下來，附身在他臉頰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