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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刷還沒來得及曬乾，天空就飄起了小雨，等到了次日上午，雨勢漸大，淅淅瀝瀝砸在河道上，水面看起來不再平靜。

算算時間，六月底七月初，正是黃梅天，雨水多，潮水也多。李政探了下天氣，繼續順著河道行駛。

空船浮在水面，雨水敲擊在甲板上，一路噼裡啪啦。

傍晚雨停，李政給船加了油和水。那天他取了兩千五，給了那人二百，剩下的兩千三，現在一股腦的都換成了油。

船隻扎堆靠岸，他的船就在岸邊，船上的人穿來走去，總是踩的他的甲板咚咚作響，李政聽得煩，乾脆上了岸，跟人打牌喝酒去了。

牌桌上烏煙瘴氣，啤酒香菸亂堆，冷氣打得足，還有人打噴嚏。

一個小夥子打趣：&rdo;冷了是不是？來，到哥哥這裡來，哥哥給你暖暖！&rdo;

打噴嚏的女人嬌斥一聲：&rdo;滾一邊去！&rdo;

對方笑道：&rdo;那到你小政哥那裡去，你小政哥難得來一趟，把握機會呀！&rdo;

那女人靠近嘴裡叼著根煙，正低頭看牌的男人，嗲聲嗲氣說：&rdo;小政哥‐‐&rdo;

李政一抖肩，甩開那女人的手，皺著眉頭，扔出三張撲克，說：&rdo;香水打翻了吧？滾滾滾！&rdo;

那女人氣得走了。

對家小夥子好笑地說：&rdo;不是我說，哥，你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rdo;

李政說：&rdo;出牌。&rdo;

對方出了牌，問他：&rdo;這次打算在這裡呆幾天？&rdo;&rdo;明天走。&rdo;&rdo;經過慶州嗎？&rdo;

李政手一頓，沒有回答。

對方又說：&rdo;去不去慶州，倒是說句話啊。&rdo;

李政淡淡地掃了他一眼：&rdo;怎麼？&rdo;

對方說：&rdo;也沒什麼，幫我帶點東西過去。&rdo;見對面的人沒反應，他又說，&rdo;她上個月又多開了一家餐館，忙昏了頭，聽說摔在碎玻璃上，腳崴了，胳膊也破相了。我買了點藥膏，聽說對疤痕修復效果特別好。&rdo;

李政皺眉：&rdo;自己去。&rdo;&rdo;你知道，她不愛見我。但她對你到底不一樣。&rdo;

李政把牌一摔，撲克飛飛揚揚撒了一桌，一張紅桃k刮在了對面那人臉上。李政走進小客棧，隨手倒了一杯酒喝。

天色陰沉，空氣濕漉，小蟲子低飛，悶熱難捱。

周焱坐在駕駛艙裡，低頭打量儀表臺。

儀表臺上按鍵多，還有一個大螢幕的導航，座椅上鋪著涼蓆，小電扇送著風，水杯裡是ju花茶枸杞茶。整間駕駛艙裝修簡約，裝置先進。

不像那艘船上的，黃色的儀表臺，簡單的按鍵，沒有導航，沒有電扇，沒有水杯，連門上的木頭都快腐爛了。

老劉叔指著導航說：&rdo;我的速度不快，人家快的，13公里，10公里，我慢慢來。&rdo;

躺在座椅上的欣欣嚷嚷：&rdo;要快要快，快點到衡通，我要去游泳！&rdo;

老劉叔說：&rdo;你不是厲害的很嗎，這江裡也可以遊啊！&rdo;&rdo;不要，這水髒死了！我那天晚上洗了好久的澡。&rdo;欣欣看向周焱，&rdo;白姐姐，你那天沒洗澡就睡了嗎？你都不髒嗎？&rdo;

周焱一愣，想了想，笑著說：&rdo;洗了，不髒。&rdo;

欣欣眨眨眼：&rdo;你不是暈倒了嗎，暈倒了還能自己洗澡？是李叔叔幫你洗的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