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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鴛晚飯前走來在一旁觀看,聽得難受,但又知道此關非過不可,倒不干涉。完顏輝知道自己無幸,拉扯的時候全然放鬆,只當身子不是自己的。豆大汗珠一顆一顆落下,他的兄弟們面色慘然,有一個悄悄祈禱,暗求上天施雷,將師傅轟斃。
劉痕本是許棟的近身護衛,刀術是在日本學的。這人不會做生意,平生以武為事。練到後來再無進境,自覺少時用功與否,大是要緊,遂自請領孩兒營武課。他想出一大堆訓練孩童的辦法,許棟是個毫不知兵的人,聽了覺得很好,就依了他,又著李鴛配合督促。李鴛擔心孩子們受苦太過,借著許棟的話,一直在旁觀看。劉痕臉色鐵青,對這種監督極不耐煩。
次日,三個孩子全身劇痛,賴床不起。劉痕竟走進棚子,就在床上把他們又拉扯了一番。照顧小孩們的鄧媽剛一開口求情,劉痕便大罵道:蠢笨婦人,給我閉嘴!
接著他挨著床位走下去,逮住一個個男女孩子東摸西捏,覺得身形不錯就拉到門外林子裡去&ldo;開筋。&rdo;有幾個一碰就哭,他不耐煩地草草一扯也就算了,碰到倔強的就使勁拉扯,有的更是綁到了樹上再做。整整一天,真正開了筋的有四個。
這四個中,頭一個是李青魂。她知道自己跟著男孩子們拖小船下水,罪大惡極,兩兄弟如此之慘自己豈有不陪之理?任其施為,結果沒來得及哭就痛昏了過去。第二個叫柯武,個子很小但脾氣很大,一邊捱整一邊罵人,筋骨開後還挨一頓拳腳,幾乎就是濱田雄的下場。第三個叫賀青草,慘叫的聲音又高又尖,直入雲霄,氣得劉痕把她嘴堵了。第四個叫張樂淑,她不哭是因為根本不疼。
樂淑天生柔骨,無論如何拉扯,都是輕鬆到位。大夥吃驚地看著她一邊給彎得後腦勺貼住了大腿,一邊在笑。
只是劉痕把她雙臂捏在背後往上提時,她才皺了一下眉頭。
第二天,劉痕走到棚子裡點名,&ldo;濱田雄,孫平北,完顏輝,柯武,李青魂,張樂淑,賀青草,出來!&rdo;
結果只張樂淑一人能走出來,其他人都呆在床上。不是膽敢不甩這位煞神,而是動彈不得。劉痕再一次對張樂淑下毒手,連手指之間的細小韌帶都不放過,到底把這丫頭弄出聲來。孫平北躺在床上,透過窗戶看著張樂淑痛楚的表情,忍不住為她難過。
&ldo;我們這一下,算是給孩兒營闖大禍了。&rdo;他對濱田雄說。
濱田雄依然沒服氣。&ldo;看他敢把我們都整死。&rdo;
劉痕回過頭來,似乎聽到了濱田雄的話,冷冷的笑了一下走進棚子,就在床上當場把所有動不了的孩子再折磨一遍。所有拉傷盡數撕開,滅絕人性。
然後立刻把矛頭轉到其他人,隨便抓個人就狠撇大腿,孩兒營哭聲震天,個個只覺自己投錯了胎。
此後半個月,劉痕每隔一兩日就來對付這七個人,每一次都要花一上午的時間。到後來他們傷處漸愈,不再喊痛,但在劉痕嚴令之下,起床頭一件事情就是自覺的拉筋。他們漸漸明白劉痕的辦法對己有益,但氣憤恐懼毫不削減,一見師傅,牙根癢癢。
再過段日子,劉痕把孩兒營超過十歲的孩子全都叫上,發以棍棒,教授了一些劈刺技法。後來在樹林裡開出一片較場,整天練習那幾下橫砍豎劈,前縱後躍。孩子們很不喜歡,但動作稍微走樣就給他一頓狠揍。整個較場有好幾畝大,拔草平整全是孩子們做的。大棚子周圍樹木也由他們栽種,孩兒營的糧食淡水運送到岸,劉痕總是限時讓他們搬到倉窖。誰敢偷懶,立加嚴懲。有一天峽灣兩隻海滄船運了幾十頭豬過來,劉痕帶著孩子們把這些豬全拖上沙灘,也不圈住,就放到樹林裡去。
&ldo;我們吃得完那麼多豬?&rdo;張樂淑問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