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1/5 頁)
商滕不好去形容此刻的心情,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大概就是陌生。21
這種陌生的感覺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了。
從岑鳶離開以後。
他一直不出聲,司機也不敢動,車就停在那裡。
車窗外的風雪逐漸加大,商滕卻始終一言不發。
車內沒開燈,暗的彷彿伸手不見五指。
商滕也不知道在看什麼,他可能什麼也看不見,但他就是沉默的平視前方。
原來只有他是替身。
真可笑。
她身邊出現的所有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唯獨只有他,被當成另外一個人的替代品。
只要想到,他們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岑鳶心裡想的可能都是另外一個男人。
商滕就有一種,想要砸毀一切的衝動。
他不是太熱切的性子,也很難被撼動情緒。
因為沒人教他。
過度的注重他的教育培養,便忽略了他的人性成長。
如同一株野草,風的軌跡,就是它的生長軌跡。
商滕就像是,在這條道路上自我摸索的一個人。
可是隻靠自己,又能摸索個什麼出來呢。
沒有人愛過他,這種感情對他來說,是陌生的。
所以他不理解,以為有人對他好,那就是愛他。
陳默北對他好,他覺得陳默北愛他,所以他想和她在一起。
從來沒有人愛過他,他只是渴望得到這種感情罷了,無論那個人是誰。
極度稀缺的東西,往往會讓人變得卑微。
那個時候他還太小,十四五歲的年紀,正好處於叛逆期。
外部不斷的重壓,加上他想要掙脫束縛的心理,兩種不同的力碰撞。
他想擁有愛,陳默北願意給他愛。
這更像是一種交易。
不是因為那個人是陳默北,而是因為,陳默北愛他。
雪越下越大,商滕緩慢的收回視線,連同一起垂放在腿上的手,沉聲開口:“走吧。”
岑鳶目送著林斯年離開,剛要進去,視線隔著逐漸加大的風雪,落在前面那輛熟悉的保時捷上。
等她想要再去仔細看的時候,那輛車已經開走了。
隱入夜色,消失在她的視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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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年第二天連年都沒去拜,就急不可耐的穿著那件毛衣跑到江祁景面前炫耀:“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毛衣的毛線居然還可以這麼軟,我媽那會天天勸我穿毛衣我還不肯,我現在恨不得毛衣就長我身上。”
江祁景正調著顏料,懶得理他。
按理說大年初一應該去外婆家,但劉因的父母早去世了,所以今天也沒親戚可走。
江祁景一早就出來了。
他單獨在外面租了個房子,兩室一廳,空出來的那間房用來放他的畫作和雕塑。
他一個人住,大小正好。
林斯年一直炫耀他那件毛衣,被吵的煩了,江祁景終於肯施捨給他一個眼神,瞥了一眼,敷衍道:“挺好。”
林斯年聽到他開口誇了,立馬坐過去:“這可是姐姐親手織的。”
江祁景舉著畫筆,因為林斯年的話,開頭的那一筆被帶下來一道很長的痕跡。
“岑鳶給你織的?”
在這件事情上面,林斯年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應該是給你織的,但我昨天去的巧,衣服也全溼了,姐姐怕我感冒,所以就給我穿了。”
江祁景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抬手就要去脫他的衣服:“還給老子。”
林斯年急忙往後躲:“你他媽別動手動腳的,我喊非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