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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無病靜靜地聽著,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如果,他恢復記憶後發現我不是霍瞑,會怎麼樣?」
襲珧摸著下巴思索了會兒,「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祈無病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就行,等他醒了我告訴你。」
襲珧看著他的表情,「你真沒事?」
祈無病「嗯」了一聲,「沒事。」
那就對上了。
日記裡寫的那個一直跟著霍瞑的人,就是聞觀。
原來不是什麼惡意的跟蹤,是愛慕和痴迷?
祈無病皺了皺眉,心裡莫名有些堵。
還無知無覺躺著的聞觀滋味也並不好受,身體像是墜入了滾燙的巖漿,劇烈的燒熱著。
像是一個個烙鐵印在身上。
腦神經更是痠痛的不行。
他迷濛中像是回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屋子。
裡面的傢俱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地上落滿了黃舊的紙張。
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一堆字。
卻多是重複的字眼。
他走近。
身上的燒熱似乎都淡了些。
是三個字。
「祈無病。」
「祈無病。」
「祈無病。」
全都是他。
似乎有著張牙舞爪的惡魔在黑暗的角落裡蠢蠢欲動,想要在他失神瞬間拽他進入黑暗深處。
聞觀頭痛欲裂,猛地抽身出來,渾身像被水澆過一般。
他吃力的睜眼,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圓圓的頭頂在自己身上晃。
祈無病拿著毛巾正在幫他擦身。
嘴裡還不停的小聲嘟囔著,「霍瞑是個壞蛋,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啊,你眼光怎麼這麼爛?我真是服了……」
聞觀張了張嘴,嗓音低啞,「什麼爛?」
祈無病猛地一驚,直起身說道,「啊,沒誰。」
「我怎麼在這兒?」聞觀揉著額角左右看了看。
祈無病扯著嘴角,「你暈在地下室了,我把你拖上來了。」他停頓了一下,「那個,你知道我是誰嗎?」
聞觀沉默了一會兒,抬眼看他,「祈無病。」
祈無病忽地鬆了口氣,他也不清楚為什麼,就是瞬間放心了,「啊,對,沒錯。」
他又認認真真的重複了一遍,「我是祈無病,不要認錯。」
聞觀微微側頭,「怎麼,我把你認成其他人了?」
祈無病沖他擺手,轉身就往外走,「沒啊,我先去廁所。」
聞觀看著他的背影,眼神罕見的專注。
漫無目的跑到廁所的祈無病撐著洗手檯死死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以前的聞觀不是這樣的,他一直高高在上,和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
自己還曾經打賭他會孤獨終老,怎麼現在就有凡心了?
果然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嗎……
「難道是腦子壞了?」祈無病煩得口不擇言。
為了治療自己奇怪的心情,他決定,從聞觀家搬走好了。
說來還挺巧。
那個幫自己留意空房的婆婆竟然在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
說是空出了一個路邊小街的門面房,二樓也空著,可以用來住。
重點是位置非常好,離酒吧很近。
這麼好的機會,祈無病必須直接就抓住了。
回家就開始收拾東西。
收拾完,他坐在地上發了會兒呆,看著身邊老實趴臥著的福哥,心底瞬間升起了一絲不捨。
狗是肯定要帶走的。
那,人能不能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