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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王府的人彷彿早就知曉太妃會這樣說，一早就將門守住，生怕這些話會外傳。

&ldo;不行，讓王爺進宮去向皇上上奏，明明有康王的爵位，這是為何？好好的孩子，就不能讓他活著，非要往死路上逼嗎？&rdo;

旁邊的媽媽眼睛一紅，&ldo;太妃，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rdo;

&ldo;原來都已經過了好多年了，&rdo;獻王太妃說著憐憫地看著周成陵，&ldo;這些年你怎麼過來的，怎麼我都不知曉。皇上有沒有給你出難題？&rdo;說著緊緊地看著周成陵，&ldo;我說，怎麼好像瘦了許多。&rdo;

獻王太妃十分傷心。

旁邊的媽媽連忙岔開話題，&ldo;您還記不記得昨日宣王爺過來陪著您說了好一陣子的話。&rdo;

獻王太妃仔細地想。

旁邊的媽媽小聲提醒，&ldo;您讓宣王爺將那些話記在了您的手心兒裡，您若是忘記了，就瞧一瞧。&rdo;

獻王太妃這才低下頭來看，片刻她抬起頭看向周成陵，臉上那露出慈祥的笑容，&ldo;你這個孩子，你有歡喜的人了？&rdo;

聽獻王太妃這樣直白地說出來，旁邊的媽媽不禁大為著急，獻王太妃忽然想起什麼，轉過頭看向楊茉。

楊茉的心臟豁然一跳。

在看看旁邊笑得十分尷尬的管事媽媽。

獻王太妃看著周成陵皺起眉頭想往事，卻不能想到一絲一毫，不禁轉頭看身邊的管事媽媽，&ldo;拿點東西來跟我說一說。&rdo;

管事媽媽蹲身行禮，轉身從內室裡抱出一隻鏤空金盞花紫檀盒子，交到獻王太妃手中，&ldo;太妃，這是從前康王妃交給您的，從此之後您就是宣王爺的長輩，只有您能為宣王爺做主。&rdo;

獻王太妃聽得這話思量半晌才抬起頭來，憐憫地看向周成陵，&ldo;可憐的孩子，你怎麼就剩下我這一個長輩了，你有什麼話便說吧，我替你做主。&rdo;

管事媽媽將匣子開啟，露出裡面的赤金芙蓉花的梳子，下面是十二花簪頭面，花簪都是累金鑲嵌寶，四支步搖用的是圓潤的南珠，南珠上纏了金絲。兩支頂簪上飛了蝴蝶，輕輕一碰那蝴蝶彷彿就振翅欲飛。

&ldo;這是康王家傳的頭面，要給將來的兒媳婦。&rdo;獻王太妃無聲地念叨著終於記了起來。

周成陵坐在矮杌上，仔細聽著獻王太妃說起家中的事，彷彿有那麼一瞬間，他像是回到了家中，身邊是關切他的人，抬起頭就能看到溫暖的笑容。

&ldo;我替你做主，&rdo;獻王太妃一遍遍地說著，&ldo;快說吧，有什麼要長輩幫襯。&rdo;

周成陵臉上露出笑容來，慢慢地站起身，&ldo;老祖宗，我有些話想和楊大小姐說。&rdo;

獻王太妃點頭，&ldo;好，有什麼話說出來好，免得藏在心裡，日後想起來要後悔。&rdo;

周成陵看向楊茉，那個氣度雍容華貴的天之驕子，慢慢地沉靜下來，從小進宮伴讀，被封宣王，皇上賜婚經過了這麼多事，沒有一件是他自己願意的。&ldo;我沒有和你說我已經有妻，不止是因為我心中不肯承認被強加的髮妻，更不願意承認從前任人擺布的所受的羞辱，我想當我不是宣王時，一切將會煙消雲散。&rdo;

周成陵的眼睛清澈，如同是被雨洗過的天空。

遇到喜歡的人就將她留在身邊，他以為是多簡單的事，做起來卻那麼難，她要走，他想留也留不住，開始只是試探著說出真心，現在發現將擁有的最好的東西拿給她，她也不會要。怪不得先祖會用盡心機換來心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