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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知道,找到你的房間後,我就知道了。」魚千里神情淡然,「你如果真的是被抓走的,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和我道別。而且你並不笨,怎會錯過跟護衛求救的機會,反而泰然尋藉口走。所以你並不是被她擄走,而是心甘情願跟她走。那時我還沒想通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直到剛才……」
七七怔神看他:「魚千里……」
「你住的地方不是在偏房,並不是以客來對待,反而是在主院。」
李家人性格怪癖,從未聽過會讓客人住在主院。那唯有一個解釋,七七不是外人。再想到七七曾說她天生寒毒,其母卻讓她練陰毒的武功,那似乎更可以斷定,七七就是李家人。
所以如今七七跟他坦白,他一點也不意外。
「七七,魚李兩家確實水火不容,可這是他們的事,我們什麼都沒有做,不需要承受那些。前代可以結仇,難道我們就不能重修於好?」魚千里抱著她急行,聲音定如松柏,堅如磐石,「你如果再因為這個緣故離開,我真的沒有辦法再回來了。」
七七顫顫伸手,觸及他的面龐,被晚風吹得冰涼。雙手往他胸膛上用力一推,魚千里收力不住,差點將她甩出。用力止步,才停了下來。他頓時惱怒:「七七!」
「玲瓏。」
像冬日傳來的冷冷嗓音並不重,卻讓七七渾身一震,一步向前,將魚千里護在身後,冷眸直盯那從暗處緩緩走來的人。
來人姿容美艷端莊,目含戾氣,正是南山教主李夫人。
沈柔將目光投向魚千里:「沒想到光明磊落的盟主也會做這種夜半做賊的事。」
魚千里也如她這樣神色定然:「晚輩送上的拜帖被李夫人扔了三回,不得已出此下策,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沈柔微微一笑,又看向七七:「玲瓏,還不快過來。」
七七往前抬步,手已被身後的人握住,她回頭看去,搖搖頭。魚千里沒有鬆手,又道:「雖說有些冒昧,但在下想跟李夫人提親,求李夫人答應將七七許配給在下。」
沈柔沒有答話,笑道:「玲瓏。」
聲調不重不輕,只有簡單的名字。七七抽了抽手,沒有抽回:「魚千里,放手吧……」再不放手,她的母親真的要發瘋了。她見過她發瘋,瘋得……將她的父親都害死了。
也正是因為父親的先例,所以她才害怕自己也對魚千里做出那種事。父親當初也不願離開母親,等母親入魔清醒過來,父親已經死了。
她不想重蹈覆轍:「魚千里,放手。」
魚千里握得卻更緊:「這一放,你就真的跑了。」
沈柔臉上的笑意已消失,厲聲:「玲瓏,當年你苦苦哀求我不要殺他,發誓你不會再和他有瓜葛,好,我答應你。可你如今卻違背諾言,這一次,娘不會再放過他。」
七七聽她震怒,轉身跪下,哽聲:「娘,我聽你的,你讓他走,我不會再毀約了。」
魚千里此時才明白為什麼當初七七突然要和他分開,不願和他去魚家。又想起兩人那時已經海誓山盟,卻在他恢復記憶,知道自己是魚家之後,態度生變。他從來不知原來自己的性命曾這樣危險過,惹來殺身之禍。可這一切,七七都替他背負了。
讓他怨了她三年,她卻裝作沒心沒肺的樣子。
讓魚家護衛恨了她三年,她卻一句都不曾有過解釋。
沈柔的袖中卻多了一柄短匕,七七差點急瘋,這寒光匕首是母親的兵器,輕易不會亮出。一旦出現,必然見血。她抬手以指抵脖:「你敢動手,我就往脖子上狠狠劃過去。」
魚千里愣神,跪身在後將她的手腕握住,突然發現她的力氣大得驚人。不,或許是說她內力驚人,握住的手腕處,脈搏跳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