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潑天大案（下）(第1/2 頁)

祖法古並沒有否認，盯著崔昂問道：“事發之後，中尉可曾叫人查過，驛站之中少了什麼人沒有啊？”

“據驛丞說，並無人逃遁。”

“嗯，看來縱火之人自忖行事極為隱秘，不易被人發覺，才冒險留在了驛內。不知中尉接下來做何打算呢？\"祖法古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問道。

崔昂聽這話頗有揶揄自己之意，面色泛紅，按捺著怒意，衝祖法古拱手說道：“崔某雖蒙大將軍舉薦，職掌憲司，卻並不熟諳查勘刑訊一道，還望祖兄指點一二。今日若能將縱火之人查明緝拿，崔某定當上奏天子，為祖兄請功。\"

祖法古見這位朝堂新貴肯放下身段，向自己求助，心裡不免有些得意起來，卻礙於正主兒莫小豐還沒說話，忙俯身拱手客氣道：“中尉孤身獨處險境，於倉猝之際施計震攝不軌，單憑這份膽氣，已令下官歎為觀止了。佩服，佩服。\"

崔昂明白他的意思，轉衝莫小豐拱手道：“既然祖兄與崔某所見略同，都懷疑縱火之人現仍在驛內，那麼，就請太原公主持當場查案吧。”

莫小豐此刻不禁有點兒後悔：自己早該想到，崔昂派人到衙去找楊遵，不就是為的查案嗎？如今倒好，三天後自己就要離京赴洛陽勞軍去了，臨行前沒來由得倒自尋了個難辦的差使。

他略一遲疑的空當，卻見祖法古主動請纓道：“主公勿憂，法古不才，略施小計，當可使那縱火之人自現行藏。”

\"你，就這麼有把握？\"

“只要主公肯委屬下便宜行事之權，屬下自不會令主公失望的。\"祖法古用眼角的餘光睨著崔昂，大言不慚地答道。

“你且說說看，想要怎麼個查法？\"畢竟與祖法古初次見面，莫小豐不大放心地考問道。

“主公，屬下擬將驛內人員分為三類，分別逐個排查，大約天黑之前就能查出端倪。\"

\"分為哪三類？\"崔昂插口問道。

“第一類，是日常未經允准不得進入第二進院落的人，包括大多數的軍士，還有驛內的下等僕役，著重查明這些人中今日有無進入過二進院落的人。”

“你首先排查這些人，是想先將他們縱火的嫌疑排除，爾後用他們去查另兩類人嗎？\"莫小豐方才已經考慮到現場查案的人手不夠，聽到這裡，眼前一亮，問道。

“主公英明，屬下正有此意。\"

\"嗯，接下來你要查的是？\"

“第二類是入駐驛站的吏員，不過，據屬下預料，這些人潛入崔中尉房中縱火的可能並不大。重點要排查的是第三類人，可以出入第二進院子的驛吏，還有，負責警戒的少部軍士。”

“你懷疑，驛吏及在內院警戒的軍士之中有人縱的火？\"崔昂再次插口問道。

“入住驛站的吏員對驛內情形不熟，多數軍士和下等僕役又不得隨意進入第二進院子，至少從便利上推斷，第三類人最具縱火的條件。\"祖法古解釋著，又問，\"中尉，下官聽說，是羅旅帥首先發現你房內失火的？能詳細說說當時的情形嗎？\"

“是的。不瞞二位，崔某昨日於定州查得重要證物後，連夜趕回朝中，原擬依朝廷慣例，在紫陌驛歇宿半日，待得允准，再入京稟奏。

因此，當入住驛站時曾叮囑驛丞不要聲張，誰知才入客房歇息不久，便被人拍門喚醒，看到放有證物的書篋已燒成了一堆餘燼。無論今日能否捉到縱火之人，崔某都將上章自劾，決不倭過飾非。\"

祖法古緊盯著問：“當聽到有人拍門報稱失火時，是你去為羅旅帥開啟的房門嗎？當時和他在一起的還有誰？\"

“不，我被拍門聲吵醒，起床看到失火時，羅旅帥已帶著幾名軍士破門而入，衝了進來。這正